這副模樣,全然看不出剛才,他還在與美人親昵歡好。
但等候的心急如焚的卓爾,此時卻慢悠悠地牽扯著韁繩,繞著烏黎轉了一圈,鼻尖微動。烏黎面沉如水,聲音冷硬:“胡鬧什么”
卓爾眼神莫名,語氣硬邦邦的:“你去做了什么”
他同寶扇的私事,自然不會與卓爾細說。
烏黎淡淡道:“辭行罷了。”
卓爾皺著鼻子,眉峰緊攏,毫不留情地戳破了烏黎的謊話:“兄長還是先合攏衣衫,遮擋肌膚上的指痕,散干凈身上濃郁的女兒香,再說謊話罷。”
即使被識破了,烏黎也不以為意,他驅使駿馬,走在前面,不理會身后面色難堪的卓爾。看著烏黎的身影越來越遠,卓爾不再置氣,騎馬趕了上去。
途徑荒漠,便是返回部落的捷徑。只是荒漠中黃沙松軟,駿馬難以迅速行走。烏黎和卓爾,便只能放緩了速度。
兩人搜集了部落中可用的人,單槍匹馬總顯得勢單力薄,且沒有旁人接應,便會容易使他們陷入險境。既然回到了部落,烏黎便不再焦急,而是沉下心境,仔細籌謀,尋找合適的時機。終于,在陰雨綿綿的一日,即使是白天,日光也盡數被濃厚的積云遮擋,處處都顯得昏暗模糊。烏黎將短刃抵在如今的首領,昔日的大兄長脖頸處時,對方很是詫異,像是沒有料想到,烏黎和卓爾,這兩個被他驅逐出部落的人,還能重新回來,甚至能威脅到他的性命。
大兄長眼珠子微轉,嘴里盡顯機鋒,試圖和烏黎斡旋。大兄長假意許諾種種,眼睛卻不著痕跡地望著門外,心中期待著有人能發現不對勁,及時趕來救他。
但是烏黎并不聽他多言語,干脆利落地了結了大兄長的性命。赤色的紅,在脖頸處汩汩地不停涌動,大兄長眼睛睜得通圓,像是在臨死前,都沒有料想到,烏黎行事狠辣,連半句拖延的時機,都不肯給他。
另外一邊,卓爾帶著其他人,將部落中重要的頭領,通通擒住。
被抓住的頭領,心中百轉千回,想著該如何脫逃出去。但看到部落首領的尸身,尤其是他雙眼還不甘心地睜得通圓時,心中想好的念頭,通通煙消云散。
烏黎被部落中人背棄過,對他們本就沒有什么情意存在。更何況,連流著相同血液的同胞兄弟,烏黎都能狠下心腸,又遑論他們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坐上部落首領的圍椅時,烏黎心中并沒有什么喜悅,他目光冷冷,冷峻的神情,足以令人遺忘他還有張極其艷麗的臉蛋。烏黎將部落中,大兄長的殘余勢力肅清以后,仔細盤算時間門,才發現距離他約定之日,只剩下六日而已。
烏黎將部落事宜,交由卓爾掌管,自己則是快馬加鞭,日夜不停地回到中原。
只是,盡管烏黎緊趕慢趕,路途上沒有絲毫修整,待見到寶扇時,仍舊是遲了一日。
身下的駿馬,終于有了吐息的機會,撲騰一聲臥在地面,任憑誰來扯動韁繩,都不肯站起身。而烏黎則是看著不遠處的店鋪中,相談甚歡的兩人,眸色發沉。
這是家成衣鋪子,烏黎走得近了,還能聽到店家奉承的聲音。
“姑娘本就美貌,再配上這匹朱紅綾羅制成的嫁衣,更是美貌動人,盡顯天人之姿。”
寶扇的柔荑,輕扯著朱紅的布帛,兩頰滿是羞紅,像是對于店家“做嫁衣”的提議,很是向往。而在一旁,段長風目光灼灼,即使店鋪中有諸多華麗的衣衫,但他的眼睛,仿佛只看得見寶扇一般。
如此郎情妾意,任憑是誰看了,都要稱贊上一句“無比般配”。
但烏黎眼眸發沉,覺得那段長風礙眼至極。長時間門的奔波勞碌,烏黎腦海中仿佛繃緊了一根弦,他的腦袋隱隱作痛。烏黎強行忍耐著要傷人的沖動,走到寶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