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了抓鬢角潮濕的頭發,皺眉分析道“現在還不知道她上午在據點當著貝爾摩德的面那么說是不是有別的用意,你會跟她解釋算是趕在了她的計劃之外,所以才讓她亂了陣腳對了hiro,你們說話的時候錄音了嗎”
“zero,你對格拉帕的成見太深了。”
“不,我覺得是你被她影響得太深了。”
波本將手機換到左手,“hiro,格拉帕在組織內部的風評很糟,幾乎沒什么正向的評價,這些難道都是空穴來風”
蘇格蘭沉默。
“我不知道是什么給了你她很單純的錯覺,比起那只是因為性格惡劣所以故意表現出的面具,我更擔心她這么做是因為對你另有所圖又或者是發現了什么hiro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蘇格蘭聽出了幼馴染嚴厲語氣下的藏不住的擔憂,電話那端靜默了許久,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
“我明白,zero。”
波本也嗯了一聲,放緩了聲線“你已經找了不少地方了吧,再這樣下去可能會驚動組織的其他人,我現在在和貝爾摩德處理工作,期間會留意一下格拉帕的去向。”
“時間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在得到肯定的回復之后,波本掛斷了電話。
他臉上殘留的些許溫和在刪掉聊天記錄之后就倏地消失無蹤,金發男人眼神銳利,手指飛快地在手機上按動,在收到回復的郵件之后才緩緩松了口氣。
波本放下手機,撩起一縷半干的頭揉搓了兩下,手繞到后腰按在了浴巾的扣子上準備解開,表情沉思。
格拉帕直屬于boss,但對待能力優秀的代號成員boss一般會相對寬容,除非有對方是臥底的確鑿證據。
幸好,目前看來還沒發生最壞的情況。
波本眼神暗沉。
演技真是高明啊,格拉帕。
如果不是今天她在貝爾摩德面前的神來一筆,他都要被她在上次執行任務中的表現欺騙了,以為她真的已經將韁繩放在了蘇格蘭的手里。
組織的人都不能用常理來討論尤其是行動組,里面充斥著很多精神不太正常的瘋子。、
雖然這么做看起來對格拉帕并沒什么實質性的好處,但保不準只是因為她天生性格頑劣,戲弄、看著別人被自己的表現出的假面欺騙會讓他們產生超乎尋常的成就感。
波本一層層解開腰間圍著的浴巾。
大概只有hiro會相信,格拉帕是因為被他否定了男朋友的身份而難過得跑出了家門。
他猜測對方大概是發現這條路走不通后,找個借口離開準備想些別的辦法,如果她能就此改變目標那就再好不過了。
波本緩緩舒了口氣,浴巾已經解到了最后一圈,松松垮垮地掛在他的腰胯處,他彎腰準備拿起放在沙發上的換洗衣物,上半身充斥著力量與美感的肌肉隨著動作拉伸開
砰
酒店房門處傳來一聲巨響,像是有人未持有房卡強行破門而入。
波本眼神一厲,迅速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槍,半蹲下身借著沙發擋住身形,同時透過沙發靠背上的歐式浮雕的空隙警惕地向門的方向看。
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眨眼間就做好了迎敵準備,而此刻闖入者才剛剛走過玄關。
在看到闖入者真容之前,波本腦中轉過許多個念頭
他這次出來是和貝爾摩德完成boss的指示,重要性不高只是內容相對隱秘,兩個情報人員不可能走漏風聲,難道是貝爾摩德故意暴露了位置
為了試探他
腳步聲逐漸近了,波本咬了咬牙,槍在拿到手中的瞬間就已經借著門撞到墻面的噪聲打開了保險,他屏住呼吸用手指扣住板機。
然而比起視覺,他的聽覺首當其沖遭到了非人的侵害。
“嗚嗚嗚嗚嗚貝爾摩德”
灰發少女頭發蓬亂,腳上踩著毛絨小狗的拖鞋,頂著一張哭得通紅的臉沖進了房間,一頭栽進了沙發柔軟的椅面上,用近乎慘烈的聲音邊哭邊嚎。
“貝爾摩德蘇格蘭不要我了嗚嗚嗚嗚嗚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