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金發青年踏著夜色在深夜中驅車返回。
關上家門后,青年臉上的神態和表情頓時產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他拿出另一只手機坐到電腦前,撥出電話的同時飛快地瀏覽起密密麻麻寫著小字的文件。
對面一接通,他就絲毫不浪費時間地直接提問“人已經確定了嗎”
“是的,多虧了諸伏警官的線索,我們已經鎖定了目標準備實施抓捕。”
“嗯,盡快,不要讓他有繼續泄露警方資料的機會。”
“明白,降谷先生。”
風見裕也十分具有精英氣息地干練回復只持續了短短幾句話,聽著對面上司略顯疲憊的聲音,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降谷先生,諸伏警官受傷不重,目前已經恢復了大半,走完最后的流程之后就可以恢復原職了。”
降谷零滑動鼠標的手指停了一下,臉上閃過一道柔和,隨即立刻又恢復成了公事公辦的模樣,嚴肅道“那邊有其他負責的人,你只需要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好,編號28的資料再給我發一份。”
“是”
等到處理完公安那邊的工作時,時間已經到了凌晨時分。
降谷零揉了揉眉心,并沒有上床休息,而是又點開了一個文檔。
蘇格蘭的臥底身份讓組織提高了警惕,立刻對現有的代號成員進行了一波篩查,還真的借此機會揪出了幾名潛伏已久的臥底。人還在國外的就由琴酒出差前往國外分部去挨個解決,其他留在國內的代號成員則在某天同時收到了前往某個據點的命令。
降谷零早就察覺到了風聲,所以在身邊人說說笑笑,突然就被一顆子彈穿透了太陽穴時,只是恰到好處地露出了些許驚訝,隨后意識到了這是公開處決叛徒的現場后又添了幾分躍躍欲試的興奮。
也讓負責監視他的人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然而并不是每個臥底都有降谷零這樣的反應和素質,于是當天被殺的人比名單上多出了幾個。
被肅清的人里包括了數名代號成員,而且解決叛徒也并不是干脆利落地殺掉就完事了,之后還要調查他以前經手過的任務、設法吊出背后的勢力、填補減少人手的空缺
總之,最近組織里的人都忙得不可開交,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兩半使,不得不從下面提拔了一些人上來。
于是自然又多了一項任務,探查這些新人的底細。
行動組的人被迫腳不沾地四處跑,情報組運動量稍微少一點,但動不動就通宵對著電腦,基本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大大的黑眼圈。
雖然忙,但對于一些有些野心的人來說這也是一個獲得功績的好機會。
比如波本。
本就能力出眾的青年借著這股東風一路勢如破竹地往上爬,讓朗姆欣賞的視線徹底投在他的身上,估計過不了多久可能就要晉升成二把手了。
和他同期獲得代號的蘇格蘭是臥底被殺,萊伊雖然被琴酒看重,但因為不知名的原因缺席了這次大清洗,沒能撈到一點功勞,越發顯得波本風頭正勁。
地位提升后最明顯的一點就是組織內部的資料庫再次向他敞開了一部分。
這次,里面終于出現了格拉帕的名字,雖然只是一些不太重要的任務記錄,但也能因此大概判斷出她在組織內活躍的時間。
降谷零現在看的就是那些記錄的拷貝版。
昏暗的房間里只有屏幕的光照在金發青年的臉上,紫灰色的眼睛一目十行,飛速看到最后然后又重新拉回了開頭。
“最早的任務記錄是在五年前,搭檔的人果然是琴酒。”降谷零喃喃道。
但究竟是五年前才加入的組織,還是在組織里養到五年前,能力足夠了之后才被派出去出任務
降谷零覺得是后者。
格拉帕的成長中大概率全然沒有接受過正常的教育,和普通人的世界完全脫節,導致她經常會說出一些在社會中生活過的人十分不理解的話。
不僅如此,她身上還有很多其他的疑點。
記憶力差看似是不是什么大毛病,但直接導致了格拉帕只能靠一些特征才能記住一張多次出現在身邊的臉、記不住路、聽過的說過的話也轉頭就忘了,獨立生存的能力很弱,讓她會下意識地去依賴身邊的人。
蘇格蘭曾說過格拉帕最大的愛好就是吃各種零食甜品,然而每天大量攝入這些高油高糖高脂肪的東西,她的體型依舊毫無變化,如果是通過運動消耗的至少也會長些肌肉,但她的身體就好像被完全定格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