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簡單的懷疑不可能會告知格拉帕,大概率是組織那邊已經發現了什么端倪,徹底暴露只是時間的問題不,既然知道格拉帕的性格就明白她肯定保守不住秘密,能讓她順利回來通風報信,應該現在已經布置好大半了吧。
不過,他也早就準備好應對的措施了。
雖然比起原定的路線還是有些匆忙,預備釣出一條大魚的計劃泡湯了,但帶著格拉帕順利坐上飛機不成問題。
萊伊不動聲色地偏過頭,從上方將小笠原花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格拉帕回家后會卸掉腿上綁著的匕首,至于后腰的槍他看了眼客廳的沙發,剛才進屋后已經被她扔在了那里。
萊伊反扣住小笠原花的手,拇指按在她的脈搏處輕輕摸索了一下。
是要直接帶著她離開,到了美國后再想辦法搪塞、還是直接開誠布公地告訴她真相呢
空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小笠原花本以為在她說完之后會立刻得到萊伊大哥肯定的答復,卻一直沒有得到回答,但她依舊沒有想到最壞的可能,只是擔心地仰頭看著他,眸子里泛著清淺柔和的光亮。
就像是明明不會發光,卻依舊皎潔瑩亮的貝母色月亮。
萊伊忽然極輕地嘆了口氣。
他投降似地閉了閉眼,再次掀開眼皮的時候,已然換了一副神情雖然還是那個人,卻讓人有一種很明顯的,有哪里變了的感覺。
小笠原花莫名對這樣的改變有些恐慌,她條件反射地想要后退一步,卻被男人緊緊地握住停在原地。
她不安地叫道“萊伊大哥”
“別用那個名字叫我了,格拉帕。”
萊伊微微傾身,凝視著小笠原花的雙眼,眸中是于他而言極為罕有的柔和。他的右手緩緩繞過女孩的脖子,用最好發力的虎口抵住了她的后頸,也是脊椎的頂端。
他的聲音宛如一記重錘,裹挾著疾風,兇狠地砸在小笠原花的心臟上。
“我是fbi搜查官,赤井秀一,是潛入組織的臥底。”
耳邊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嗡鳴。
好像有什么人在她的耳畔喃喃低語,屏息凝神的時候又恍若只是錯覺,只有越來越痛的大腦帶著無與倫比的真實感,將她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等小笠原花再次回過神的時候,率先感受到的是指尖的濕潤感。
溫熱、滑膩的液體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沖進她的指縫,身前身后全是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色。
小笠原花神情空白地睜開眼睛,頭腦里一片混沌,下意識地握住手中僅有的實體猛地一抽。
頭頂頓時響起一聲強忍痛意的悶哼。
小笠原花盯著地板上逐漸漫開的鮮血,像一個生銹的機器慢慢抬頭,愣愣地看著眼前緊緊捂住腹部的黑發男人,源源不斷的殷紅像是開閘的水龍頭從他的指間流下,紅潤的唇色在短短幾個呼吸間就變得極為蒼白。
什么啊
原來這邊才是真實嗎
咣當
沾滿血跡的匕首掉到地上,組成graa的刻痕填滿了深紅色的液體,徹底無法辨認出上面的字符。
小笠原花緊緊地捂住嘴,像是溺水的人不受控制地大口喘息著,口中的氣體穿過咽喉沿著食道一路向下,噴在那顆顫抖著跳動的心臟上。
她驟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匍匐著跪倒在地上,深深地彎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