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代號是格拉帕。”
“你存在的意義就是服從命令。”
這道聲音腐朽、機械、卻透著無與倫比的慈愛,像是在對著心愛的東西輕聲教誨,從腦海的最深處響起。她不自在地左右晃了晃想將這不知身份的侵入者從自己的大腦中趕出去。
在這個念頭升起的一瞬間,電擊般尖銳的刺痛霎時貫穿了她的太陽穴,小小的身體慘叫一聲,被束縛在臺上的身體在劇痛下不受控制的痙攣著,在持續了半分鐘后,像是失了力氣般沉重地砸回了平臺上。
那個聲音再次重復了一遍。
“你的代號是格拉帕。”
“你存在的意義就是服從命令。”
她的額頭上布滿了冷汗,渾身因為懼怕疼痛而抖個不停,腦海里一片空白。
格拉帕,那是誰
她有自己的名字,她叫
“啊”
電擊。
然后再一次的重復。
平臺之外的地方
相隔著造價不菲的一整面高強度防彈玻璃,數名身著純白研究服的人正神情緊張地觀察記錄著不斷波動的數據。女孩痛苦掙扎的臉被高清攝像頭放大在所有人的面前,隨著啟動次數的增加,心電圖波動得明顯愈發艱難,仿佛隨時都會拉成一條直線。
再次失敗后,研究員中有人忍不住發出了懊惱的嘆息。
抱著手臂背靠墻壁閉目養神的銀發少年被這聲音驚動,抬了抬眼皮,薄涼的青瞳里一片警醒的清明。
他起身走到玻璃前,面無表情地注視著臉色蒼白如紙的女孩,視線落到她那頭仿佛污泥般混色出的灰發停頓了一會兒,嘴角不快地輕撇。
研究員像是忌憚著少年的身份,經過的時候會小心地從他身旁繞過去。
但又像是按耐不住對未知事物探索的本能,炙熱的目光故作不經意地投射在少年的身上,仿佛要將他整個人生吞活剝從里到外地好好研究一番。
就在他們走神的時候,銀發少年忽然冷冷地開口“喂,那東西快死了。”
他的話音剛落,實驗室里便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警報。
頻閃的紅光和心臟停跳的滴聲,以及研究員們兵荒馬亂的聲音揉雜在一起,吵鬧得讓人心情煩躁,恨不得把在場所有發出噪音的東西全都殺了。
銀發少年緊皺著眉,干脆半靠在玻璃屏障上一下一下的揉著太陽穴。
在研究員們的聲音逐漸抑制不住失敗的頹廢時,扣在他右耳上的耳機里忽然傳出了聲音。
“匯報實驗情況。”
雖然只是一道聲音,銀發少年依舊立刻站直了身體,恭順地頷首道“已經進入到最后階段,因實驗體反抗意識過強采用了強制刺激的手段,在48秒前心臟停跳”
已確認,實驗失敗。
就在他即將說出這個結論的時候,身后忽然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
銀發少年驀地咽下了口中的話,豁然轉頭看向玻璃那邊瘦小得仿佛一只手就能碾碎的小東西正神情安詳地沉睡著,剛才的痛苦都成了幻覺一般,那張臉上只剩下初生嬰兒的純粹。
銀發少年的眉毛跳動了一下,眼神里閃過了什么,握緊耳麥沉聲道“已確認,實驗成功。”
小笠原花感覺自己在不停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