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笠原花這句第一次見面一出口,琴酒的臉色頓時像是打翻了醬油瓶,難看得像是要滴出墨來,綠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小笠原花的眼睛,在看清其中的一片陌生后,他臉上的肌肉痙攣似地微微抽動了一下,表情恐怖得像是要噬人。
小笠原花一開始還是完全不怕他的。
基地內禁止開槍,更何況是連接著諸多機密的地下空間,琴酒敢開第一槍雖然把小笠原花驚到了,但她想著他肯定不敢真的殺人,所以才對額頭上頂著的槍口有持無恐。
不過看到男人瞪著眼,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生吞活剝了的恐怖臉色,小笠原花心里也忍不住打了退堂鼓。
要、要不還是先撤吧。
她可絕對不是怕了哦,畢竟她可是剛剛才在boss展現了自己的忠心,可不能一出門就違反組織的規定。
誰知小笠原花心中剛剛升起一絲退意,銀發男人就像是有讀心術一般立刻捕捉到了她的想法,怒火頓時翻了一番,氣得暴跳如雷。
“怕了想逃”他陰森道,伸臂就要扼住小笠原花的喉嚨,力道絲毫沒有留手。
小笠原花當然不能讓他得逞,彎身躲過,迅速地從槍口下溜走,仗著自己身形纖細,在狹窄的走廊里仿佛一條入了水的魚,迅速竄出了老遠。
幾顆子彈如影隨形地擦著她在墻上留下幾個彈痕。
小笠原花一個急轉彎進入口字回廊,身后的追擊終于消失了。
琴酒并沒有追上來,但那股陰冷的視線卻宛如附骨之疽,死死地黏在小笠原花的后背上,讓她在走出地下之后忍不住用力剁了剁腳,撲了撲后背。
“怎么了”
斜倚在出口處的波本走了過來,見狀幫她拍了兩下,“沾上什么臟東西了嗎”
他的手忽然一頓,“你的衣服怎么破了”
小笠原花艱難地轉頭看了一眼,才發現她外套的袖子后側被劃出了一道口子。
“啊,我的衣服”
這下可有了宣泄的出口,小笠原花氣急敗壞地跟波本說了一遍剛才她的地下經歷的事,重點批判了那個銀發的瘋子。
“他肯定是腦子不太正常吧對吧組織的kier讓這種家伙做真的沒問題嗎”
雖然氣勢確實很足,但是也不能隨隨便便抓住一個人就罵吧還用槍威脅她
小笠原花拳打腳踢空氣。
波本聽完后,臉色卻變得頗為精彩,介于驚訝又拼命憋笑的區間“你真那么罵他了”
小笠原花一瞪眼,“當然了”
幸好她當時靈機一動,想起了不久前在電視上看到的臺詞,還順帶模仿了一下他們的眼神和語氣才在這場罵戰中大獲全勝,不然她肯定要更憋氣一萬倍。
這么一想,小笠原花的心情又好了不少,這才騰出空來去細想剛才那人說的話。
想了之后,她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小笠原花面露遲疑,自言自語道“不過那個人真的很奇怪誒,看起來好像真的認識我的樣子不會是我們曾經見過,但是我一不小心把他忘了吧”
好像完全可能誒。
這么說,難道她冤枉他了
站在一旁的波本突然開口道“我記得你的記性還沒差到這種程度,而且他的銀發那么有辨識度,既然想不起來,那應該也沒有過什么太深的交際。”
小笠原花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不要被亂咬人的瘋狗影響心情。”波本笑了笑,被眼皮遮住的瞳孔閃過一道冷意,語氣無異道“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先走吧。”
小笠原花點了點頭,剛邁出一步,又有些迷茫地停了下來。
離開的話,她應該去哪兒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