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笠原花咽下了那個不好的字眼,臉漲得通紅,她高高舉起早就準備好的假遙控器,作勢要按下去。
在降谷零沉靜的目光下,那根手指顫顫巍巍地懸在了按鈕的上方,而一臉兇相的女孩像是要躲避什么一般不自覺地后退兩步。
“都這樣了還不求饒嗎”
小笠原花色厲內荏地大聲道“我要按了我真的要按了”
轟
爆炸聲伴隨著一陣劇烈的震動,讓醫院大樓猛地晃動了兩下。
小笠原花張大嘴巴。
“不是我干的”
她下意識地撇清關系,反手將遙控器藏到了身后,表情比降谷零還要震驚。
“不可能會炸的啊,整棟樓的炸彈明明都被我拆完了”
降谷零聞言眼神一動,盯著離他最近的一個黑盒子求證似地看了半晌。
再次重申,小笠原花對炸彈只是略懂而已,能拆還多虧了大和亞樹使用的這一批裝置的線路比較簡單,但也因此掩蓋不了她拆除時的暴力和粗糙手法。
在降谷零因為剛剛的新發現而表情稍稍放松下來的時候,他掛在腰間的對講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降谷先生,醫院五六樓外墻連接處的一處墻體發生了爆炸,碎石阻礙了我們派出的狙擊手的視野,守在507正上方的人也有或多或少的負傷”
匯報情況的聲音沉重。
“距離最后時限只有十分鐘了。”
“原來是在外面的墻上,真狡猾。”偷聽到對話的小笠原花小聲嘟噥道。
她看著降谷零面無表情的臉,像是終于抓住了他的痛點,奮力地試圖扳回一局挽回自己剛才差點崩盤的惡徒形象。
小笠原花用她自認為最尖酸刻薄的語氣嘲笑道“我都聽到了,十分鐘一過你的兩位警察朋友就要被炸飛了,然而日本警方還沒有想出能將兩個人一起救出來的辦法。”
她實在不太擅長這樣的話,好在之前在拆炸彈的間隙打了些腹稿,讓小笠原花在此刻不至于無詞可說。而在氛圍的加持下,她提前組織好的語言竟像是完完全全的真心話一般,鍥而不舍地往降谷零身上捅著刀。
“如果我在剩下的十分鐘里將這些炸彈都搬上五樓,時間到了連鎖引爆之后還留在樓里的人都會一起死。
你不是很聰明嗎但這樣毫無生路的困境就算是你,一個人也解決不了吧。無論是警察還是公安,你效命的組織都給不了你任何幫助,只能眼睜睜看著同伴死去自己的能力卻不足以拯救他們的感覺是不是很難受這種感覺你在這之后還會繼續品嘗無數次”
降谷零捏著對講機的手指用力到發白。
而一口氣說完了腹稿的小笠原花,像是結束了一場人生中最重大的演講,停頓了一下后,長長地深吸了一口氣。
然后
突然用力將手中的假遙控器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下一秒,墻壁上閃爍著的紅光一寸寸地暗了下去,沒有窗戶的房間里僅剩下一點從門縫里透進來的光。
“格拉帕”
降谷零的眼睛微微睜大,目光所及,小笠原花透色的瞳孔在黑暗中亮得驚人,恍若熊熊燃燒的焰火。
“所有你沒法獨自面對,也沒人能夠求助的困境,我都會一個一個去親手解決。”
“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才是你最好的搭檔,是唯一能夠一直幫助你的人。”
小笠原花小聲道。
“所以,別做什么沒用的警察了,回到我的身邊來好嗎,波本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