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被抓的那兩個警察人質的名字總覺得有點耳熟啊松田、萩原,總覺得其中有一個她好像在不久前才剛剛聽過。
松田陣平并沒有跟小笠原花介紹過自己的全名,小笠原花只唯一從降谷零口中聽過一次松田這個姓氏,但因為說話的人的緣故被完全忽略掉了。
小笠原花聽夠了八卦,覺得還是正事要緊。
關于要怎么把某個公安引過來,從來不是腦力派的小笠原花做法相當簡單粗暴。
她原路返回小雜物間,掏出手機咔嚓給自己來了張自拍灰發女孩面無表情地看向鏡頭,背景是一片像要將她吞噬一般的瘆人紅光。
配字準備好為你的欺騙懺悔吧。
小笠原花欣賞了一番后,熟練地在收件人位置輸入了降谷零的手機號碼,點擊發送。
哼哼,用能炸毀整棟大樓的炸彈作為威脅,為了病人還有其他警察,他肯定會緊張兮兮地立刻跑過來吧。
小笠原花完全沒有考慮對方能不能根據一張黑漆漆的圖找到目的地這個問題。
五分鐘后,小笠原花的耳朵忽然動了動,嗖地從地上躥了起來。
隨著耳邊那道充滿警惕,又悄無聲息的腳步聲快速接近,鎖扣壞掉的雜物間小門被從外面輕輕推開。
金發深膚的青年一手拉住門把手,一手舉槍,是一個十分標準的戰備姿勢。
凜冽的目光在狹窄的雜物間內掃了一圈,在看到比照片中更加驚人,鋪天蓋地閃爍著的紅光時,紫灰色的瞳孔猛然一縮。隨后在發現房間里只有小笠原花一人之后,青年愣了一下,像是突然發現自己誤會了什么,舉起的槍立刻放了下來。
“沒事吧格拉帕”
小笠原花剛提起的氣勢在降谷零眉眼里真情實感的擔心中猛地一散。
什么啊這個人,現在這個形勢是該擔心她的時候嗎
明明人遵照她的計劃前來了,小笠原花卻一點都不高興,兇狠地瞪著眼前的金發青年,攥拳“別擺出這幅假惺惺的模樣明知道是陷阱還敢一個人來,你在組織里的警惕心去哪兒了還是說篤定我不會真的對你動手”
降谷零“我沒有這么想。”
“別想騙我”
小笠原花用力一跺腳,距離她最近的那面墻微微一震,墻面上貼著的黑盒子齊齊晃了晃,搖搖欲墜。
降谷零眼神一凝,呼吸放得更輕了些。
他對自己的性命沒那么看重,如果能拖著組織這艘大船共同沉淪的話他甘之如飴。
是什么時候開始,想著如果能一起活下去更好的呢
降谷零張了張嘴。
身不由己、兩難抉擇這樣的話對于被欺騙,承受了傷害的人來說都只是用來粉飾太平的借口,他不奢望能求得小笠原花的原諒。
看樣子,她也已經不會原諒他了。
降谷零的胸腔里像是被灌滿了鉛,心臟沉甸甸地往下墜,濃稠的苦澀卻一刻不停地向上攀上著直至盡數堵塞在喉口,有種窒息的錯覺。他面頰的肌肉幾不可見地抽動了一下,又恢復成了小笠原花厭惡的那種波瀾不驚的模樣。
降谷零低頭看了眼表。
“如果那是你的期望的話,能不能再等等,在這之前我還有事情需要完成。”
小笠原花反應了足足一分鐘,才明白他是在回答她那句對他動手。
她威脅說會殺了他,而他請她再等等。
小笠原花的瞳孔顫抖了兩下,眸底倒映著的紅光在驟然翻涌起的波瀾中碎成片片零落的光屑,嘴巴先大腦一步動了起來。
“什么意思,等什么”
“難道還要給你時間等你成功覆滅組織之后再報復你你是真的笨蛋還是當我是笨蛋,用這么明顯的謊話來敷衍我信不信我現在就一起炸了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