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爭一口氣,“工作這事,只要給國家做貢獻就好,當廠長也罷當市長也好,區別不大。”
區別大了去了
南雁不戳破這話,不過也能理解褚懷良為什么找專家、找人都輕輕松了。
他雖然只是個小廠長,架不住老同學們混得好啊。
學生時代處下的關系,那可是一筆巨大的資源。
盡管這年頭不乏師生反目、攻訐的事情,但那畢竟是少數。
何況理工科要好得多。
南雁沒再抬杠,與人并肩往招待所去。
“你怎么想著去了陵縣,是因為褚部長的緣故”
五月的風帶著幾分塵土味,褚懷良看向遠處,“那倒也不是,當初性子偏激了點,去大城市人家不慣我這臭毛病,來小縣城就不一樣了。”
南雁“”說的沒錯。
只不過名校高材生,能夠選擇在小縣城這么些年,也挺不容易。
“其實讀書有讀書的好處,不會怨我們吧”
是蒼鷹就該展翅高空,而不是在籠子里關著。
錯過今年這次機會,等下次那就是明年了。
南雁知道他說的是什么,“讀書有的是機會,大學里能認識不少人不假,可我沒念大學不也認識了很多人”
“孫副部可從來都沒嫌棄我只念了高中,你怎么還這么嘰嘰歪歪”
“行行行,我錯了還不成我給咱們高總工道歉,高總工您大人有大量別”
“干什么呢,對,說的就是你們,在這演什么猴戲呢”
褚懷良的道歉被紅袖章打斷了。
甚至兩人都被帶到了派出所,“這兩人在街上鬼鬼祟祟的,肯定有問題。”
褚懷良“你這同志怎么說話呢,什么有問題,我們來這邊是談工作”
他竟然還被當成了敵特分子,簡直搞笑。
紅袖章冷哼一聲,“談工作你也配那個女同志,你來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南雁看向那一臉肅穆的紅袖章,“同志,我們是陵縣那邊的,剛參加完廣交會,來這邊紡織廠談工作。”
“廣交會”紅袖章不太懂,出去找了個派出所的警察問這是什么。
“就做生意的,報紙上都寫了。”
做生意那不是投機倒把嗎
紅袖章黑著臉回了來,進來就看到那倆青年男女在那交頭接耳。
他臉更黑了,狠狠敲了下桌子,“干什么呢,嚴肅點當這里什么地方”
褚懷良想打人的心都有了,他才知道這人竟然把自己當流氓了。
他哪里流氓了
然而遇到這種紅袖章你有理都說不清。
“請你們派出所的所長過來。”
紅袖章怎么可能聽他的
拿手指頭戳人,“你是什么東西,還要見所長”
褚懷良的確不是東西,他是人。
曾經的北大高材生動起手來也不虛,頓時事件升級,整個派出所都人仰馬翻
南雁躲在一旁看熱哦,看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