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過來的派出所所長,連忙把褚懷良的證件遞了過去,“剛從廣州過來,得到外貿部孫副部長的指示,來省里跟紡織廠的羅廠長商量工作的事。”
沒有身份證的時代,出門靠的是證明和證件。
褚懷良的工作證一拿出來,派出所所長臉色驟變,一巴掌打在了小舅子的腦袋上,“還不給我滾”
紅袖章挨了打還有點懵。
還沒等著走人,就被褚懷良給喊住了,“別啊,我打了人這事可不能就這么算了,是不是得賠禮道歉”
他不怕事情鬧大,就算鬧到黨中央也不怕。
戴上個袖章就以為自己牛氣哄哄,不知道之前借著身份便利搞了多少人呢。
今天是撞到自己這個硬茬了,要是換做別人,是不是早就被他屈打成招了
南雁看著陰陽怪氣的人,沒吭聲。
沒想到,褚廠長還挺能打。
多少有點意外。
一樁小事卻并沒有小事化無,派出所羅所長的小舅子白挨了一頓打不說,羅所長也暫時被停職,接受調查。
見微知著,小舅子這么一個不學無術的人能戴紅袖章執法,你敢說羅所長不知情
省革委會插手了這件事,便是省公安廳想要大事化小都沒指望。
瞧著齊廳長不死心,李主任身邊的秘書提醒了一句,“跟褚懷良一起過來的那個女同志,前段時間剛被評選了省勞模。”
“那東西不是每年都有嗎”一個榮譽罷了,除了獎狀掛著好看,還能有什么用
秘書有些頭疼,真不知道齊廳長是怎么混上來的。
“她也是從陵縣過來的,跟首都那邊幾個部委的領導關系都很好。”
非要自己把這話點明嗎
昨天派出所里發生了什么事,早就有人一五一十學了過來。
瞧瞧人那話說的,剛從廣州過來,得了孫副部的指示,來談工作。
但凡那個羅所長多長一個心眼
算了,聽明白有什么用,壓根沒用。
人就是想說,你想殺人滅口也得有這個膽子,首都的孫副部可是知道我們的行蹤的。
我們要真是在省城消失不見,他能答應
當然,一個派出所所長也不敢做這些殺人越貨的事情。
但顯然,說這話的人防著呢。
明明白白告訴你,褚懷良打人你只能受著,不樂意就去首都找孫副部說理去。
羅所長不過是一個街道派出所的所長,哪有這膽量
自己做的孽也只能吞下。
至于省里頭為什么這么大動干戈,原因倒也好說,人家陵縣那邊最近干的很好,賺了不少外匯。
掙了的錢就是上交省里和國家,省里不給人撐腰難道給那個派出所的羅所長撐腰去
腦子進水了才這般分不清輕重。
偏生眼前頭就站著這么一個滿腦子漿糊的人。
掰碎了一點點分析才聽明白。
齊廳長恍然,“那我拎點東西去看看他們”
秘書“”沒救了,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