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人想要靜悄悄的離開,但哪能瞞得住許副部長留下的陪同人員
來的時候那可真是不加遮掩的一副嘴臉,看熱鬧的心多明顯啊。
真當他們好欺負呀。
陪同人員哪能讓他真的離開
去火車站的路上卡了下,搞的范德維爾很是尷尬
他們沒趕上火車,今天回不去了。
“你們就這么一趟列車嗎”
陪同人員笑著道“您也知道我們國家窮,這不是沒那么多錢,不然那不就一臺臺的起重機用著,哪還用這土法子來吊裝呢要不范德維爾先生您指點下我們的吊裝工人”
要是南雁聽到,肯定會說一句你這是殺人誅心,當場處刑。
然后接一句干得漂亮
事實上,當看著荷蘭人去而復返時,南雁還真猜到了緣由。
她甚至還邀請范德維爾一起參加了慶功宴。
拿出個人積蓄的南雁請工人們吃飯,除了一人一碗的紅燒肉外,還有一人半只醬鴨,兩斤白面饅頭,一瓶茅臺酒,更別提其他的菜色。
仝遠感慨南雁的大手筆,這一頓飯下去人均十塊錢啊。
南雁現在的工資倒是高,不過出手就是五百塊也真夠闊綽的。
范德維爾不太喜歡茅臺酒,總覺得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
南雁也不太喜歡喝酒,她之前被酒桌文化荼毒,從國企到律所都不能幸免于難。
不過今天高興。
最硬的一塊骨頭啃下來了,還有什么設備安裝問題解決不了
“我還要感謝范德維爾先生,你讓我節省了好大一筆錢。”南雁笑著跟荷蘭人算賬,“如果從荷蘭請工人,那么每天五百元的工資補貼,一個工人一個月下來就是一萬五千塊呢,五十個工人就要七十五萬,如果按照三個月計算,那就是二百多萬的支出。”
而現在,南雁不用這么麻煩。
她甚至連這個15萬的零頭都沒有用上。
五萬都沒有。
只需要個人從腰包里掏出五百塊,就足以解決問題。
“真的,我真的很感激您。”
范德維爾沒從這語調這神色中聽出、看出半點真誠。
她像是女巫,有詭秘的力量,能夠完成這一切。
“你們的工人,他們被你們殘忍的壓榨。”
南雁聽到這話笑了起來,“說的好像你把公司的盈利全都分給了工人似的。我們的工人是在為祖國建設添磚加瓦,他們很樂意能有報效祖國的機會。”
“貧窮并非原罪,在過去我們當世界老大當了將近兩千年,未來我們也會重回巔峰。”
其他工人聽不太懂這對話,偶爾的單詞還能捕捉到,但南雁這話說的有點快,和平日里教他們英語時還不一樣。
他們吃他們的,偶爾會投放一個眼神到這邊,實際上大部分時間都在享受這辛苦后的美食。
今天這一餐實在是太豐盛了。
吃不完還可以帶走明天再吃,真是太滿足了。
荷蘭人瞧著大快朵頤的中國工人,看南雁的眼神帶著幾分嘲諷,“是嗎就憑這一個化肥廠你們工人一個月的工資,甚至比不上我們一天。”
憑什么就重回巔峰
高樓大廈都沒多少的破落城市,連像樣的工業都沒有的城市,難道依靠人口眾多重回巔峰嗎
“或許也可以。”荷蘭人嘲弄道“起碼你們可以做人口總數的世界第一,這也是世界第一嘛。”
盡管之前在南雁手里吃了虧,但現在范德維爾還挺高興,他很希望時間快速的過去,等若干年后這位年輕的東方女性上了歲數,他們再度見面,他很想知道那時候這位key小姐是否還跟現在這樣自信滿滿。
單是想想就讓人充滿期待呀。
南雁笑了起來,“您說了,我們人多,這么多人眾志成城,沒什么做不到的。”
人多,是在外面支得桌子,工地上的路燈將柔軟的光灑在南雁臉上。
范德維爾看著那沐浴在暈黃色中的人,不知道為什么倒是想起了自己在一個畫展上看到的畫作。
那并非大師筆下那些天真爛漫的女孩,也并非淫蕩的貴族與神明。
只是一個年輕的女性,伏案看書久了有些疲倦,眺望遠處。
那明明只是一個瞬間卻讓范德維爾暢想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