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沒有去祝家的大院子,但那邊發生了什么事也算一清二楚。
祝家老太太這是在死諫呢。
“聽說,已經有人去首都,說是要進京告狀。”
吳孝鋼也沒想到這事竟然還能一波三折。
那位叫囂著“要你們償命”的老太太,還真舍得,一條性命豁出去不要,也要拉季長青他們下水。
沾染上性命,尤其是一個老人家的性命,這事還真就不好解決了。
“聽說省里頭已經安排人過來進行調查這事,大概率會暫停季主任的工作。”
瞧著領導看向自己,吳孝鋼補充了句,“暫時的。”
南雁想了想,“如果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太太,省里頭還會這么做嗎”
“當然不”
吳孝鋼一下子愣在那里,他脫口而出的答案帶著點諷刺。
當然不會。
如果死的只是個尋常老太太,大概率不會引起這么大的反應。
但當這位老太太是軍區首長的老母親時,就不一樣了。
“你猜,省里頭會怎么處理”
吳孝鋼稍有些遲疑,有些拿不準南雁的想法。
實際上他一直覺得自己想不明白領導的意思,當然猜不出來也沒關系,她又不會為這事生氣。
“流氓罪處罰程度不同,咱們省最嚴重的流氓罪是強奸多名女學生,判了槍斃,其余的大多是二十年,不過祝家這個性質惡劣,又有人模仿,往重里判也沒什么錯。就是牽扯到這位祝家老太太的死”
吳孝鋼覺得不太好說。
截止到祝家那混球被槍斃,這件事都有理可據。
可祝家那老太太,愣是用自己一條性命,把這事給弄得格外復雜。
“所以這事的關鍵,在于軍區那位首長,對吧”
吳孝鋼點頭,“是的。”
祝家那位出息的大兒子,他的態度很重要。
吳孝鋼試著去說,“如果這位首長回來奔喪,給死去的老娘要個說法,那季主任怕是得要掉層皮。”
雖然只是小軍區也不是一把手,但到底做到首長這個位置,不容小覷。
“如果他大義滅親的話就又不一樣了。”
南雁揉了揉額頭,他大義滅親的話,暫時不會有人找季長青的麻煩,但萬一哪天人再來個秋后算賬,季長青的前途大概也就止步于此了。
吳孝鋼究竟是沒猜到還是不敢說,南雁也沒追究。
“季主任現在怎么樣”
“省里頭的人還沒來,現在還在進行工作。”
倒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啊。
“有安排人去祝家嗎”
吳孝鋼搖頭,“暫時沒有。”
這下季長青的心思南雁算是徹底摸明白了,對他而言,犯了事的祝家孫子,就是個肇事者,沒什么特殊身份。
死了的祝家老太太,也只是個尋常人。
所以在公審季長青不覺得有必要跟祝家那位首長通氣,而在祝家老太太死后,他也沒必要去祝家慰問。
慰問死刑犯的家人
如果真這么做了,那才是落下話柄,說他季長青之前的判決是錯誤的,如今來吊唁就是因為心虛。
反正最差的結果也能預料到,只要季長青立身為正,他倒無所謂,一條路走到黑就是了。
“對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