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說笑著回來,想著打壺熱水燙個腳,然后藏進被窩里睡覺,等著明天醒來,再進行新一天的工作。
賀蘭山也是這么安排的,直到敲門聲響起。
他以為是哪個同志找他商量事情,等看到站在門外的人時,整個人都傻了眼。
“呆頭鵝,讓我站在這里合適嗎”
不合適,被人看到了的話,那說不定很快就會傳播出去。
這樣好像不太好,起碼對南雁的名聲不太好。
女同志很容易受到苛責,不管國內外都是如此。
尤其是牽扯到感情,被人議論紛紛真的不好。
南雁迅速地進了這個標準的房間。
簡單的生活用具,多余的就是床頭放著的兩本書。
是兩本德語書,不知道他從哪里弄來的。
“能看嗎”
賀蘭山連忙點頭,瞧著南雁翻看書籍,覺得自己跟做夢似的。
不是去南京那邊督導工作了嗎
怎么就來了首都,真的像是一場旖旎綺麗的夢,而當夢醒時分,字
最好永遠永遠都不要醒來。
一向講究科學的人,如今現在卻相信永遠。
南雁的德語還馬馬虎虎,但是看這類專業書籍有些不夠用。
她轉過頭去,看著賀蘭山還跟呆瓜似的站在那里,“怎么,傻了呀”
女青年上前去,拿著書環抱住了賀蘭山的脖頸,她一貫喜歡這樣。
過于親密的動作讓賀蘭山再度僵硬。
“我有那么恐怖嗎,嚇得你都不敢動彈。”
“不是。”賀蘭山這一低頭說話,濕熱的唇堪堪落在南雁的額頭上,這讓他有些不好意思,然而察覺到南雁并沒有抗拒后,又小心地將人攬入懷抱中。
“那邊工作忙完了”
“是啊,我親自出馬那可快得很。”南雁聽著那砰砰的心跳聲,猶如擂鼓。
忽然間覺得好笑,初相識時兩人針鋒相對,誰又能想到會有今天呢
那個試圖挖走自己的人,反倒是被她挖了回來。
如今又成了她的獵物。
如夢似幻。
“在想什么”
賀蘭山覺得心口都癢癢的,仿佛這人的呼吸都落在了自己心扉間。
他沒想什么,只是靜靜的擁抱著這人而已。
小時候外公和舅舅他們會過春節,有時候他也會跟著母親,去那邊湊熱鬧。
那時候外公會給他發紅包,祝他新的一年順順利利,金榜題名。
那是最傳統的祝福。
后來逐漸長大,關于春節的記憶就少了。
回國后的春節都是和母親在家屬院度過。
每每這事,總會有領導來探望,詢問他們母子有什么困難之處。
其實就是再簡單不過的慶賀。
母親會象征性的給他發一個壓歲錢紅包,說兩句吉祥話。
他們一起包餃子吃餃子。
有時候母親會唱歌,有時候則會讓他念書聽。
“念什么書”
“童話故事。”
母子倆相依為命慣了,倒也是誰都不會嫌棄誰,賀蘭山不會嫌棄母親唱歌難聽,賀紅棉也不會嫌棄兒子講故事冷冰冰。
南雁忍俊不禁,腳在盆里微微抬起,迸濺了一些水滴灑落在外。
還有些,濺到賀蘭山的手背上。
瞧著青年幫自己洗腳,南雁忍不住想起了那個電視機廣告。
想了想,從口袋里拿出了個紅封塞到賀蘭山的襯衣口袋里。
“賀紅棉同志不在,不過我可以給你壓歲錢。”
賀蘭山錯愕的迎上那么一張喜笑盈盈的面孔,有些無奈,旋即又想到什么,指節在她腳心里撓了兩下。
這動作引得南雁一陣嬌呼,“賀蘭山你造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