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怕被隔壁聽到,聲音到低低壓抑著,反倒是多了幾分偷偷摸摸的別樣滋味。
男人的眸色都晦暗了幾分,喉結滾動不敢抬起頭來。
他可真是沒出息。
但南雁顯然沒打算這么放過人。
讓人伺候著洗了腳后,直接縮到了這被窩里。
招待所的標間床并不大,不到一米寬的床睡兩個人,又是大冬天,肯定十分擁擠。
年輕的身體依靠著,難免會激起一些火花,賀蘭山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人,喉間微微發緊。
“別鬧。”
隱藏了許久的情愫被發現,他喜多于驚。
然而這段時間的分別又讓賀蘭山覺得,自己好像還不夠成熟。
躺在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動靜,仿佛已經睡著了。
賀蘭山坐在床邊,看著留在自己的后腦勺,想起這段時間工作之余同事們閑聊八卦扯到的南雁的終身大事。
她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倒也有些好處,起碼貿貿然給她做媒的人少了許多。
尋常人可沒這個膽子,上峰也不見得就對這種事情喜聞樂見。
不過這位年輕副部長的感情歸屬已經是大家喜聞樂見的事情。
找個部隊出身的又或者高校里教學的年輕學者。
總不至于尋找一個普通工人吧。
烈屬的身份是她昔年的敲門磚,但眼下誰還會介意她是個寡婦呢。
別說曾經死了男人,就算死了兩個三個男人,也不礙事。
大家甚至在猜測,在高副部三十周歲前,會不會再組織家庭,對象會是什么身份。
猜了好幾類身份,其中也不乏去國外留學歸來的大學生。
甚至還有人打趣賀蘭山。
“男才女貌的般配。”
但賀蘭山聽到其他人討論,“小賀同志的家庭不合適,畢竟還有個在國外給美國政府效力的父親,高南雁想要在事業上再進一步,怎么可能給自己埋下這隱患。”
荷爾蒙沖動過后留下了一地狼藉。
是啊,他還有個大科學家的父親,被美國政府所看重。
有心人大可以利用這重關系來收拾南雁。
只不過久別重逢的喜悅讓這擔憂藏了起來,如今又才冒出頭來。
肆意的叫囂著。
隔著距離,賀蘭山的指尖描繪著縮在被窩里的人。
他從沒想過,他們之間可以做到這么親密。
但對于有著強烈事業心的南雁而言,自己或許真的不是良選。
嘆息聲飄蕩在房間里時,賀蘭山發現那裝睡的人忽然間轉過身來,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后悔了嗎”
沒后悔,只是擔心。
賀蘭山沒說話,他只是安靜的看著。
等待著南雁的失望與憤怒。
但這種情緒,并沒有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南雁坐起身來,裹著一床被子,跟賀蘭山對峙著。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她可真是想不到,曾經那般恣意飛揚的賀蘭山,如今竟然是個多愁善感的賀妹妹。
“怕影響我前程”南雁抓住男人的肩膀,手挪動到他的脖頸上,“真要是怕那就多做家務,另外去醫院做個結扎手術就行了,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賀蘭山早就聽說過她的擇偶標準,這對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難題。
他都能接受。
“可”
“沒什么可是。”南雁的手往上移動,封堵住賀蘭山的嘴唇,“我都不怕你又怕什么”
她傾身向前,看著那近在眼前的人,“除非你想回美國。畢竟國內實驗條件差,經濟水平落后,你們母子生活水準也大不如前,而且還得經常加班,都沒了休閑娛樂的自由。”
“沒有。”賀蘭山顧不上其他急忙辯駁,“這些都不是問題。”
回國前早就想過,更困難的情況都考慮過,實際上現在已經很好了,而且他還得到了神祇的垂簾。
“那就沒什么問題了。”南雁笑著湊過去,“別胡思亂想小賀同志,現在美色在前你不該想著如何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