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懷良眉頭緊蹙,沒了之前的淡定。
工作需要,展紅旗自然不能說什么。
褚懷良也沒多問,看著離開的人,目光落在了后面出來的賀錚身上。
有點印象。
畢竟誰讓南雁特別喜歡從干校撈人呢。
最開始是佟教授、夏教授他們,后來到了滄城更是大手筆,讓干校的人參與到化肥廠的建設中。
只是賀錚眼神躲閃,褚懷良覺得事情似乎往一個不太好的方向發展。
賀錚到底不是展紅旗。
想到這,褚懷良上前一步,“你都說了什么”
他早些年是吊兒郎當的性子,出國幾年倒是沉穩了些。
現在和賀錚都是司長,但不同部委不一樣,再者說工業部這邊光是機部就好些個,司長有點像是大白菜似的不值錢,某種意義上來說,褚懷良算是高出半頭。
而從身形上來說,他也的確比技術出身的賀錚高上一些。
形成了雙重的壓迫。
以至于賀錚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沒,沒說什么。”
四機部其他人瞧著這邊起了沖突,連忙過來拉架。
費了一番力氣這才把褚懷良給弄出去。
賀錚坐在那里,端著水杯的手都在顫抖。
“老賀,沒事吧”
恍若未聞的人低頭看著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褚懷良不甘心的晚上又找到羅部長家中,然而人壓根不在家,就連愛人都去走娘家了。
“躲我能躲到什么時候信不信我找到你老丈人家去”
他那浪蕩的性子一發作,沒人能管得了。
原本還覺得這事無關緊要,可涉及到國安,賀錚又那副模樣,褚懷良怎么可能繼續淡定
他簡直蛋疼。
他跟高南雁是一個地方出來的,雖不能說榮辱與共,但兩人是一起打拼的戰友,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她身陷困境無動于衷
找到上級部門不一定有用,他現在就瞄準了四機部的部長。
找他要個準話。
羅部長無奈,總不能這讓這愣頭青殺到老泰山家吧
“褚懷良同志,你冷靜點。”
“我冷靜的很,不然現在我就該鬧起來了。”褚懷良不說廢話,“我就要一句話,給個準話吧。”
“關于南雁的事情,調查組會做出解釋,這事我做不了主。”
“調查組,呵,調查組。”
羅部長皺眉,“你把態度放端正。”
“端正個屁這群人自己屁股不干凈,倒是想把人拉下水,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的花花腸子,當初南雁在滄城,得罪了那個祝家平,祝家平倒下了他后面的人可沒倒下,后來因為他們要從中拿回扣,就搞出什么引進國外晶圓生產線的計劃,被南雁給攔”
“你給我閉嘴”
“有本事把我腦袋砍了,他們能做我還不能說一畝三分地的算計全都在那,當真是覺得天下太平了,又想著把自己封侯拜相當土財主,忘了老戰友的流血犧牲,他們對得起誰”
“褚、懷、良”
化作黑影的茶杯擦著褚懷良的頭皮飛過去,砸在墻上四分五裂,有碎片張牙舞爪的沖鋒,劃著臉皮過去,留下一道血線。
褚懷良隨便伸手抹了下,“我知道了。”
說到點子上了,所以這才惱羞成怒。
“你做什么去”
“我能做什么”褚懷良笑了起來,“人家人多勢眾,我又能做什么”
轟轟烈烈的革命都不曾把這群人收拾了,他又能做什么呢
“不過我孤家寡人一個,也沒啥好牽掛的,要是哪天聽到高南雁的噩耗,我不介意再多幾個噩耗來。”
羅部長聽到這話臉色十分難看,“你還有沒有點干部的樣子”
“干部的樣子干部該是什么樣子我鄉下來的不懂,您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