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新旭坐下之后歇了下,緩緩抬頭看向老先生,不經意間看到叟和身旁的初雪。
眼睛一睜,不知哪來的力氣抬起發抖的手指著初雪,“玉兒,娘是玉兒
咳咳咳”
不知是太激動還是怎么的,咳得越來越厲害,都咳出了血。
“老夫人,家主咳血了”伺候的婢子驚的低呼出聲。
“來人,快請李郎中過來。”
老夫人面色一白,招呼家里的郎中趕緊過來。
“老夫瞧瞧。”謝老坐得近些,出于職業本能,見著病人就不由自主上前。
老夫人也沒阻止,“有勞謝郎中。”
“玉兒是玉兒”
所有人都緊張不已,唯有錦新旭自己渾不在意。
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初雪不肯挪開。
初雪也在望著她,不過她表現出來的更多的是尷尬和緊張。
因為她感受到一道目光一直在審視她。
是審視不是打量,那目光給人的感覺是不同的,可當她每次想要撲捉的時候又消失了。
越是如此,她越發不敢露出馬腳。
可心里卻是對這位錦家家主的目光有些觸動。
這是錦家唯一一個,見到她這張臉是曾相似的臉時露出欣喜之色的人。
那一剎那流露出來的眼神騙不了人。
“旭兒,不可無禮,她是叟和老先生新收的女學生,也難怪你會認錯她是生得有幾分像玉兒那孩子,玉兒你妹妹已經回不來了,你也是個癡傻的。”
老夫人低頭一嘆暗然神傷。
“初雪見過錦家家主”
“你不是玉兒”
錦新旭眼里才有的一抹亮色瞬間消散變得暗澹無光。
“小女子名喚初雪。”
初雪看著對方,不知為何心里突然有些澀澀的,看著他嘴角尚未擦干凈的血跡,忍不住掏出了自己的手帕,手伸出去時,又覺得有些尷尬,“讓錦家主勾起對親人的思念,實在不好意思,還請錦家主見諒。”
伸出去的手也不好收回,初雪只能洋裝鎮定。
還好錦新旭身旁伺候的丫頭機靈接過了初雪的帕子幫著擦拭。
“跟你無關嚇著你這孩子了。”老夫人也在一旁替兒子解圍。
老夫人說完看向凝眉把脈的謝郎中,“謝郎中,辛苦了。”正好李郎中也來了,謝郎中松了手起身讓出位置。
這錦家主確實大限將至。
身子怎么能羸弱成這樣的確不是什么病,就是弱
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樣。
人家的郎中來了,他也不便說什么,這情況確實不宜見風。
見著人家李郎中給開的藥,他掃了一眼,錦家主這情況,用這些藥吊著一口氣,也沒什么問題
“來人,扶家主下去休息。”
老夫人一聲令下,下人趕緊扶著人起身,錦新旭雖然眼里無光了,目光卻還是落在初雪身上。
“原來是老先生的學生,失禮了”
“無妨,老夫人,錦家主這身體”叟和忍不住過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