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很啊,三七是土三七,三七無毒,土三七卻有毒,便宜的蟲草花染了色變成了紅花,所為的金瘡藥,竟是些濫竽充數的根本不具療效的東西,你們對得起前方正在浴血奮戰的將士嗎」
宣帝沒想到豐子越說的竟是事實,他想到了可能有人從中謀利,卻沒想到他們如此膽大包天。
這還只是查了去年選購的一些藥材,往年的呢是不是都被他們這么蒙混過去了。
想到這,宣帝身形一晃扶著頭險些氣暈過去。
「圣上息怒」這句話,姜井都只敢小聲說,這事擱在以前也就是貪墨處理,現在卻是人命關天。
「父皇」豐子越顧不得許多,上前扶著,這時候父皇可不能出事。
兵部這些混賬東西,這些蛀蟲,這些藥送到戰場上,是要害死前方將士啊。
「快快傳旨,快馬加鞭追上押送藥材的隊伍,即刻停行,宣宣戶部入宮覲見。」
宣帝感覺喉頭有什么東西要涌出來,好容易才壓下去。
一旁驗藥的太醫都跪著不敢妄動,其實,這些事,他們之前多少聽聞了一點,但也沒想到這么嚴重,這里頭雖然有些替代的藥材是有點藥效的,但是藥效太差,還有些干脆沒什么用,這些也就罷了,治不好也不至于治死人,可那土三七,那用不好要命啊這不是害人嗎
兵部兩位侍郎嚇得渾身哆嗦,他們是這次新升任的,不過也是兵部的老人,之前這些個事,雖然沒有參與其中,卻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只是他們也沒想到這么嚴重。
「以前的,朕暫且沒功夫深究,等著,等朕秋后算賬,這一批藥材是去年年底采買的,你們兩應該知曉的詳細,是誰負責的何處供應的」
勤政殿內,一聲聲質問問得人心驚膽戰,一道道旨意傳出宮。
不知情的都瞧出不對勁了。
「你來做什么」呂潘恩看著突然找上門的兒子,并沒什么好臉色,父子兩自小便是這般處過來的。
金貴樓早就關門了,便是開著也沒人,但是呂潘恩還留在這里處理一些事,尤其端貴妃出事,程家出事,呂家也或多或少受到牽連,他得留下善后,只是與程家素王牽涉太深,想要斷干凈自保也沒那么容易。
好容易才找到呂潘恩這個爹,呂文郁已經急得不行了。
「文郁也不想來煩爹,但有一事不得不來問問,爹,去年年底,朝廷是否通過咱們呂家采購過一批治傷的藥」
呂潘恩眸子一閃,「沒頭沒腦的突然跑來問這個做什么,家里的事你不是從來不屑管嗎」
「爹,您快說有沒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