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在說車還是說蛇。
霍延己投來一個冷淡的眼神“上來。”
桑覺第一次親眼見到摩托。
母星也有摩托,但他從沒坐過。
“抓緊了。”
桑覺學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抱緊了霍延己的腰。
霍延己的腰很窄,但很有力量。
風聲在耳邊疾馳,桑覺聽著霍延己沉穩有力的心跳,竟然有些困了。
霍延己寬厚的脊背擋去了前方襲來的大多數風雨,以至于身后的桑覺趴在他背上睡得正香,時不時還調整臉頰的方向,避免脖子酸痛。
夜色濃郁,雨水冰涼,只有緊貼著后背的那具身體滾燙,越來越燙。
三個多小時就這樣無聲地過去了。
遠處,幾抹亮白色照亮了夜色中的雨幕是主城邊防哨塔的探照燈。
飛馳的摩托越過了駐扎在城外的上百頂帳篷,直奔城門而去。
被高大城墻攔住的不僅是怪物,還有無數想要進入主城的幸存者。
不是每個安全區都像主城一樣安全,也有很多曾經生活在城市廢墟的游蕩者,膩了昔日最想要的自由,甘愿回歸秩序的束縛。
但想要成為主城的居民要經過多層基因、背景甚至是心理審核,于是等待的人們扎營在外,期待安穩生活到來的這一天。
這就是霍延己為什么說,那只類人生物根本不需要進城。
城外扎營的這些人就夠它吃了。
霍延己停車熄火,一隊監管者迎上來,他們一眼就看到了趴在霍延己后背上的少年,皆是一驚,但沒敢多看。
為首的金發男人上前“報告長官,暫未檢查到您所描述的車輛”
霍延己“嗯”了聲,回首道“桑覺。”
“嗯”
桑覺發出一聲模糊的氣音,然后被一雙溫熱的皮手套拎下了車。
“你發燒了。”
“我發燒了嗎”
“嗯,還流口水了。”
“那一定是你太香了。”桑覺迷迷糊糊地回答,完全靠霍延己撐著才站穩。
金發男人驚愕地聽著他們的對話,這小東西是誰啊,說著這么冒犯的話,長官竟然沒生氣。
“冷”桑覺說著胡話,“也熱”
周圍投來了無數道目光。
沒人不認識霍延己,人類軍隊最年輕的中將,同時也是人類全區監管者最高執行官,關于他最多的傳聞就是殺伐果斷,不近人情。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排隊進城的傭兵,正在檢測污染指數的外出居民,還有巡邏的士兵,手頭的動作都不由一滯。
雨水打濕了霍延己和少年的衣服,大概是冷,精致漂亮的少年似乎在撒著嬌,一個勁地想往霍延己的懷里鉆,而霍延己不僅沒有給他一梭子彈,反而從某種程度上縱容了少年的放肆。
事實上,桑覺已經燒得意識不清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覺得眼前人的氣息很好聞,體溫也很舒服。
想貼貼。
霍延己對金發男人說“特雷爾,帶他去醫院。”
特雷爾有些欣喜,沒想到執行官竟然記住了他名字,或許自己離升職不遠了
然而笑容還沒來得及升起,貼在霍延己身邊的少年就躲開了他的手,咕噥道“不要他,太臭了。”
長官竟然還反問道“為什么臭”
不太清醒的桑覺說不出理所當然來“就是臭,特別臭我不喜歡他,不要把我給他。”
霍延己正要說什么,眸色倏地一動,遠處的城門大道駛來一輛獵豹k17的裝甲越野車,濺起一地的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