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己淡道“不勞上將關注我的私事。”
或許是接受過污染基因的緣故,霍將眠是異瞳,一黑一紫,笑意永遠達不到眼底。
“私事這世道如烏鴉一般黑,你卻還像年少時一樣妄想天上飛的盡是白鶴。”
“不論是烏鴉還是白鶴,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霍延己幽黑的瞳孔無波無瀾。
“十幾年過去,你還是這么理想化。”
氣氛一時僵住了,兩人明明站得很近,卻仿佛隔著一道永遠跨不過去的溝壑。
霍延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透明的玻璃放映著空中發生的一切,灰色的蜂鴷不斷盤旋俯沖,然后在半空就被子彈擊斃。
和它們一同從高空墜落的,還有高樓上被利爪掏穿心臟的畸變者。
瞳孔倒映著層層高樓的影子,霍延己道“進攻的蜂鴷數量太少了。”
霍將眠“除去蜂鴷,其它鳥群并沒有進城,只是在城外盤旋。”
通訊器突然發出急促地滴滴聲,像是與霍延己的說辭共同預示著什么。
霍延己按下接聽,臉色一冷“攔下來,能攔多少是多少”
霍將眠“怎么了”
霍延己“城外鳥群撤走了一大半。”
霍將眠“往哪邊撤的”
“往南。”
霍延己話音剛落,霍將眠瞬間意識到了什么。
他匆匆地離開“我聯系第七區以防萬一,你先去召集能調出的支援人手”
“收到”
第七區,又稱為人類第七安全區,是離主城最近的一座城市,在南面不到一百五十公里處。
區域雖小,但卻有不少珍貴的物資,也是最大的果蔬供應區之一。
如果這次的畸變鳥群異動真的只是聲東擊西,那就太恐怖了。
還沒走出實驗大樓,霍延己的通訊器又“滴”得一聲,副官張珉請求通訊。
“報告,酒館老板家出事了準確來說,那一片都出事了。”
“咣”
老卡爾被灰色巨鳥撲倒在地,玻璃碎了一地。
桑覺細長的龍尾像是自己長了眼睛,徑直刺穿了那只灰鳥的頭顱,冰冷的鱗片刮出了一片腦漿,老卡爾剛從尸體下爬出來,就看見在他眼里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家伙,一腳踩著灰鳥的腦袋,一手生撕了灰鳥巨大的羽翼。
鮮血濺了滿墻,柜子、沙發,老卡爾珍藏的酒瓶上,到處都是血。
看起來白皙干凈的少年毫不畏懼鮮血,毫不驚慌。
斷翼的灰鳥仍在垂死撲騰,桑覺直接一腳碾碎了它的腦袋。
“ga。”游戲通關失敗的女機械聲和桑覺清透的嗓音同時響起。
第八只了。
桑覺移開腳,拿起一塊布愛惜地擦干凈自己的尾巴,然后收起來。
目前只有老卡爾知道他有尾巴這件事,還是別讓其他人看見比較好。
房子已經被灰鳥的尸體鋪滿了,他們一路退到了走廊上,長舒一口氣。
老卡爾心有余悸地喘氣,剛剛桑覺至少救了他六次。
他剛想發表一下感謝,就看見門口一只沒死透的灰鳥突然動了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起半邊鋒利的羽翼,刺向最近的少年
“小心”
“砰”
老卡爾的提醒和槍聲同時響起,桑覺下意識后退一步,退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子彈穿透了試圖刺穿他的羽翼,在地上砸出一片灰塵。
熟悉的氣息。
“霍延己。”
“嗯。”身后人冷淡的應了一聲,“看起來我來得不是很有必要。”
“有的。”桑覺抓著游戲機,“我要嚇死了。”
霍延己腳尖一轉,看看屋內一地的蜂鴷尸體,又瞥了眼桑覺。
桑覺抓住他的衣角,一本正經地說“都是老卡爾殺死的,他好厲害。”
老卡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