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走近,桑覺就嗅到了他的氣息“還沒整理好嗎”
霍延己“好了,二十分鐘后出發。”
桑覺都等累了。
本來他還因為霍延己逗他的事生氣,等著等著全忘了。
“喜歡豬”
“有點可愛。”桑覺偏頭,“你不覺得嗎”
“不是不喜歡臭的東西”
“是不喜歡臭的人。”桑覺糾正道,“而且豬沒有很臭,主要是因為它們的生活范圍太小了。”
霍延己說“戴上,要走了。”
桑覺站起來“你不信嗎其實它們很愛干凈的。”
“信。”主城農業區的養殖豬就很干凈,因為環境適宜,四季恒溫。
桑覺想了想,又問“我可以下去洗一洗嗎身上很臟。”
他也只比霍延己早一會兒到這里,還在糾結要不要下去。
霍延己看了會兒時間“可以,十分鐘。”
能在河里生存的生物基本都滅絕了,污染物基本沒有,因此看起來很干凈的野外流動水源還是安全的。
“只能在淺一點的地方。”
“好哦。”
社區原居民應該還在這里洗衣服,兩邊都有石板。
桑覺從石板處走了下去,水流很急,但他走得很穩當。
十二月的天氣,溫度仍舊很高,水流是溫熱的,順過身體的感覺很舒服。
金色的光暈蕩在水面上,桑覺的半邊身體也被暈成了暖色。
霍延己站在石橋上,撐著安全防護欄。耳邊是嘩啦啦的流水聲,眼底是淌在水里、不自覺露出翹起嘴角的桑覺。
桑覺似乎很開心,還捧了把水洗臉,臉上打濕后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用手或用袖子抹掉,而是甩了甩。
像只純真的小動物。
小動物抬頭,遠遠地對他說“你要不要也下來玩”
霍延己道“不了。”
“好叭。”雖然被拒絕了,但并沒有影響桑覺的好心情。
回想這段時間的相處,其實桑覺也很少笑,多數時候都是沒什么情緒的天真表情。
偶爾笑了一下,也只是像現在這樣,微微翹起嘴角。
像是克制,又像不知道該怎么大笑。
桑覺很聽話地在規定時間內上來了“我好了。”
霍延己抹掉他臉上的水漬,給他扣上防護面具。
桑覺有些驚訝“它剛剛好。”
竟然沒有大。
霍延己嗯了聲,隨后又把通訊手環給桑覺戴上“定位芯片拆過了,走吧。”
余光瞧見兩側已經停運的大號風車,霍延己眸色微動祖代都在廢墟生活的人,不太可能懂風力發電的原理。
桑覺注意到他的視線,說“阿芹說,好多年前有個闖進來的男人,被孢子感染了,但保留了理智,后來留在這里教會了他們很多東西。”
霍延己一頓“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桑覺搖搖頭“阿芹說那時候她太小,不記得了。”
他們并排離開這片區域,回到路邊的車隊。
科林看到全身濕漉的桑覺,紗布下的臉露出一個蛋疼、不忍直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