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沒看見桑覺,長官,您快醒醒”
地上的男人雙眼緊閉,眉頭微皺,像是被吵到了,繼桑覺兩個字后又說了“閉嘴”。
水鳴有苦說不出,絮叨道“對不起啊長官,我現在只能抗命了,沒法閉嘴,您趕緊醒醒,醒了才有可能找到小情,不,找到中將夫人”
好在他的啰嗦有效果,霍延己慢慢睜眼,撐起身體,凝聚在下頜上的鮮血頓時滴在地上。
水鳴跪在地上,長松一口氣。
“長官,剛剛您的生命體征十分微弱迫不得己給您注射了一針紅花蛇液。”
水鳴是畸變者,生命力較為強悍,雖然他的傷勢也不輕,但很快就醒了。
霍延己的情況就嚴重得多,他沒有畸變者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腿部被地上凸起的細小乳石刺穿,血流不止,手臂也有夾斷傷,最嚴重的是從高處撞擊滾落遭受的內臟傷,導致霍延己喉部有溢血癥狀。
不得已之下,水鳴只能翻出紅花蛇液給霍延己注射。
但這玩意兒不到瀕死狀態是不能用的,它不過是把人強行吊起一口氣,恢復到假健康的狀態,特定時間內不接受治療的話情況會十分致命。
“無妨。”霍延己抬眸,“你剛剛說什么夫人”
水鳴干笑一聲“我什么都沒說您大概聽錯了”
霍延己瞥了他一眼,伸手“拉一把。”
“是。可您的腿”
話音未落,霍延己已經借著水鳴的力站了起來,強行把腿從乳石的穿刺中剝離,血液瞬間更快速地往下滴落,“嗒”“嗒”不停。
他環顧四周,此時正處于一個巖洞里,氣溫低得過分,旁邊的地上放著一個簡易的燈籠架,里面有一顆火石,于兩平米內散著暖光。
附近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散落的裝甲車部件,還有七八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通訊器也沒有信號。
水鳴半跪下,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紗布,卻被霍延己拒絕。
“我自己來。”
“是”水鳴為難道,“車都被撞廢了,我翻了周邊幾個背包,沒發現可用的止疼止血藥。”
“不礙事。”霍延己問,“測過我的污染指數了嗎”
“測過了,您沒有被任何物質污染”水鳴微頓,“我也一樣。”
霍延己道“去看看其他人。”
水鳴“是。”
霍延己用紗布裹住腿上的傷口,用力勒緊,最后在外部纏繞一圈防水防污染的繃帶。
處理好腿,他彎腰撿起一根合適的短棍,綁上自己可能骨折的左手。隨后,他又對身上的擦傷進行了簡單隔離性包扎。
霍延己全程面不改色,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水鳴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無論見識過多少次,他還是會驚嘆于長官對疼痛的忍耐力。
霍延己提起地上的燈籠架,和水鳴一同檢查著地上的受難者,醫生已經死了,駕駛員被一根長乳石刺穿了腹部,心跳早已停止。
霍延己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捏住駕駛員的下巴,臉色一冷“你隊里什么時候來了新人”
“在您下面做事傷亡一直很少,所以人力部從來都把新人資源偏向其他隊伍我隊已經半年沒招新了。”
水鳴走過來看了看駕駛員的臉,臉色唰得一下白了“確實不是我隊的人。”
霍延己冷聲道“你就是這么做事的”
水鳴低下頭“我愿意接受任何處罰。”
雖然這場車禍的起因是公路爆炸,但如果發現司機被換人了,他們就會提起警惕,很可能可以避免這次災禍。
“出去后自己去軍隊監管部自首。”
“是。”
霍延己問“還有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