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甩甩腦子,指了個方向“那,那邊,阿芹,阿芹也在”
水鳴連忙問“她還活著嗎除了他還有沒有別人”
醫生點頭“活著的,還有別人。”
水鳴聞言并沒有喜悅,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
他看向霍延己“長官,阿芹坐在倒數第二輛車上,如果這輛車都掉了下來,那我們車隊可能無一幸免。”
霍延己顯然早預料到了,表情沒有絲毫意外。
“有話直說。”
欲言又止的水鳴咬咬牙,道“我們總共十四輛車,十輛車是利昂副官留下的,駕駛員不僅被換了人,路上還遇到了爆炸,這不可能是巧合。”
霍延己投來冷淡的一瞥“你是在指控,霍將眠上將意圖謀殺我”
水鳴不說話了。
這完全是有可能的,那份意圖不明的名單,霍將眠上將對總督的執著,而且明明早就知道總督的所在地,卻為了持續折磨仇人,而一直不剿滅這里
從一個旁觀者來看,當年薄青的遭遇確實很慘烈,但近十年期間,那些被總督折磨而死的男孩們難道不可憐嗎
十幾年前,那個窮兇極惡的反叛者頭目可沒有喜歡玩小男孩的癖好,很大可能是受到霍將眠上將的折磨,無力反抗,才開始喜歡折磨比自己弱小的人,以維持自己岌岌可危的尊嚴。
霍將眠上將還是曾經那個霍將眠上將嗎
他想報復的僅僅是總督嗎
染真大氣不敢出,在旁邊裝透明人。
“帶我們去阿芹所在的地方。”霍延己對醫生說完,抬腿就走,丟下冰涼的一句,“永遠不要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做無謂的主觀揣測。”
水鳴抿了下唇“是。”
霍延己眸色淡淡,這和十七年前的場景很像。
同樣是從高處摔落,同樣是腿部傷重,彼時的霍將眠會說“我可以為薄青去死,也可以為我的弟弟去死”。
而如今,似乎什么都變了。
他們很快來到了阿芹摔落的斜坡前,地上有十幾具尸體,都是社區的居民,還有兩個昏迷不醒的士兵。
這種時候,就能體現畸變者比普通人高到離譜的存活率了。
阿芹幸運就幸運在她身下有幾個墊背的。
“染真,去收集有用的物資。”
說完,霍延己突兀喚了聲“水鳴。”
染真還以為是讓水鳴去救人,沒想到回頭一瞥,卻看見水鳴冷不丁地反手攻擊帶他們來的醫生,像撕碎紙片一樣把醫生扯得七零八落,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他吃驚地捂住嘴。
斷裂的肢體被衣服遮擋著,它們像有各自的思想一樣蠕動,散沒一會兒就開始蜷縮液化,在液體與觸手之間反復橫跳。
醫生早就死了,類人污染物消化了他的尸體,變成他的模樣,試圖引誘欺騙周圍的人類,讓他們帶自己去人群更聚集的地方。
水鳴將地上的東西踢進更深的裂縫,轉頭開始檢查地上尸體,并喚醒幸存者。
依舊沒有看見桑覺,不知道該不該慶幸。
桑覺腳邊全是尸體,基本都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社區居民,暫時沒看見和他同車的科林。
之前換到科林車上,在科林的步步逼問下,他勉為其難地把科林加入了友籍別是又死了。
周圍好冷。
桑覺瑟縮了下,卻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來自地底深處的呼喚。
那不是人類和任何動植物會發出的聲波,是來自更為詭譎強大的物質古老,深沉,恐怖,龐大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