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這個星球的人,寫的字霍延己肯定看不懂。
霍延己沒糾結他文盲的問題,問“科林知道你要來找我,怎么不阻止
你,還幫你寫紙條”
桑覺眨了下眼“因為”
他和霍延己對視著,沒編出好的理由。
于是干脆擺爛,破罐子破摔道“我把科林綁了起來,要是不幫我寫紙條,我就用癢癢撓撓爛他的咯吱窩。”
霍延己“”
桑覺睜大眼睛,問“你生我氣了嗎”
“沒有。”霍延己摸了把桑覺的腦袋,眸色黑沉,語氣也十分平淡,“如果你不喜歡這里了,有更好的去處,那就早點離開吧。有什么需要的東西可以去找張副官,他會幫你處理好。”
“可是你不和我走,我一個人會很孤獨。”
桑覺抿著唇,直白道“我確實不喜歡他們,但我喜歡你呀。”
霍延己修長的五指停在尾巴中央,虛虛一滯。
桑覺的喜歡并沒有任何多余的意思,就像他有點喜歡科林,也有點喜歡老卡爾一樣,區別只在乎對霍延己的喜歡要比其他人多一點。
他純然懵懂,很多事情根本還不明白,撩而不自知。
桑覺對霍延己不想跟自己走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強加于人,他認真道“我會準備另一個計劃救你出去的。”
霍延己道“桑覺,你不用”
“我得走了。”
桑覺耳朵動了動,似乎聽到了什么消息,他快速走到門口,想了想轉過身,豎起雙手道“十顆寶石,這是救你的報酬。”
霍延己“尾巴收起來。”
桑覺乖乖照做,貼心關上門,腳步逐漸遠去。
桑覺逼科林寫的紙條不知道什么掉在了地上,霍延己彎腰撿起,看了會兒,揣進口袋。
監管中心的樓下大街。
這里人滿為患,到處都是看熱鬧的人,都想親眼見見從前只在電視里見過的最高議庭成員。
誰都知道,如今議庭就是末世幸存者的最高組織,所有大事都要通過議員投票來決斷,他們常年待在地下城,沒有重要的事通常不會來地表。
而今日,霍延己的罪證卻引來了議庭的人,圍觀群眾都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思,高位者從神壇跌落泥底本就是群眾最喜聞樂見的事件之一。
一輛軌車緩緩停在了監管中心門口,一位兩鬢斑白的普通老人先下了車,將身后的一眾議員迎了下來。
圍觀者竊竊私語。
最開始還沒人認出來“這人誰啊有點眼熟”
有眼尖的人倒吸一口涼氣“上一任最高執行官啊赫爾曼蘭格,那尊殺神”
一個畸變者不解地問“這才退任幾年怎么老成了這樣”
旁邊人嘲諷道“可能是殺人能保持年輕吧,退任后沾的人血少了,自然就老了。”
一個蹲在路邊的夾克男一邊抽煙,一邊幸災樂禍道“前任最高執行官抓捕現任最高執行官,還真是有意思”
他懟了懟旁邊的人“誒,你說老赫爾曼不會想重新上任吧”
站在他旁邊、倚靠電線桿的男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包滄“哪有那么簡單,霍延己不僅是最高執行官,他還是軍隊中將,早些年就有人傳他手下軍隊忠誠度極高,想扳倒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夾克男冷笑道“虐殺幾百個畸變者還不夠他喝一壺的真就不把我們當人看唄”
包滄說“行了,先觀望觀望,總感覺這事怪怪的。”
夾克男暴躁地扔掉煙頭“老子管那么多干什么,安德不就罵了他小情人幾句,到現在還在七區監獄里待著呢他最好趕緊下臺,我們也好想辦法把安德撈出來。”
監管中心百米外,斜對角第二棟大樓樓頂。
一個寸頭男拿著望遠鏡“霍延己就在二十二層左四號審訊室,不過沒有窗戶,看不到審訊室情況”
寸頭男旁邊還站著一個女人,黑色頭發細碎落肩,身穿黑色皮夾克,修身的長褲配合到膝的皮靴,顯得整個人雅致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