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陰影之中的人依舊在注視著他們,他依舊伸出了屬于自己的利爪,嘗試將五更夜見身邊所有重要的人全部帶走,他在一點點接近五更夜見的靈魂,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東西,將其緊緊攥在手心。
那個人藏匿于陰影之中,可除了五更夜見,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得到他。
如果不能殺了他,那么不僅僅是五更夜見,就算是他,或者zero,亦或是他的其他同期,也會遭遇到危險。
可是這樣的話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呢
沒有人會相信的。
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那么那個人就越危險。松田陣平和七海夏帆正是因為知道了那個人的存在,他們才會死去。
所以,當諸伏景光得知了這樣的信息后,他也毫不猶豫地選擇站在了五更夜見這一邊。
他沒有打算將這樣的消息告知任何人。
如果告知了zero他們,那么藏匿暗中的那個人將會殺死他信任的朋友,就像殺死松田陣平和七海夏帆那樣。
五更夜見能保住他一個人,卻不能保住更多的人。
正如同五更夜見所說,一旦他走上了這條道路,那么他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五更夜見卻依舊無法搜索到任何關于烏丸蓮耶的信息。他仿佛從未存在過,卻永遠都縈繞在他們的身邊。
直到不久前,他得知了五更夜見從日本逃離的信息,才和他暗中定下了暗號,打算幫助五更夜見逃離追殺。
但是,當他再一次見到五更夜見的時候卻大吃一驚。
那不是他所認識的五更夜見。
他能夠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感覺,但是他知道,那絕對不是五更夜見。
那種莫名的恐懼感從內心深處彌漫而出,一瞬間,他甚至想到五更夜見是不是已經被抓去洗腦等一系列的可能性。
這不應該。
他很清楚,雖然五更夜見表面上并不希望他接近自己,可當他真正站在了五更夜見的身邊的時候,他卻始終死死抓著自己,怎樣都不愿意放手。
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也沒有可以依靠的人,而唯一能站在五更夜見身邊陪伴他的,也只有他自己。
甚至好幾次為了確保他不暴露,不惜獨自出去引開其他人的目光,將大多數的事情全都攬在自己的身上。為了不讓他擔心甚至連這些事情也不愿意告訴他
當他發現的時候,五更夜見卻始終將自己身上的傷痕包裹于內,不愿意透露給任何人,也絕對不會承認。
他害怕失去諸伏景光。
失去唯一一個能夠聽他偶爾傾訴,聽他展露出自己另外一面的人。
他說,如果那一天他能夠解決掉兇手,他就回去自首。無論結局怎么樣他都愿意接受。
他說,其實他也不想惹zero生氣的,但是他不能不那么做,因為相比起讓zero生氣或者討厭,他更害怕失去僅有的這些朋友。
他說,如果他真的一無所有了,他恐怕就失去最后活下去的力量了。
不能告訴zero,不能告訴萩,也不能告訴班長
黑發的青年緊緊抓著諸伏景光的衣服,用痛苦到極點的聲音乞求著。
如果不能殺死兇手,他這輩子都會沉浸在痛苦之中無法自拔了吧。
諸伏景光睜開了雙眼。
已經扣下扳機的手指依舊顫抖著,似乎壓抑已久的痛苦,終于在這一刻全部宣泄了出來。
五更夜見感受到抵在下巴的動作變重了,可是疼痛感和血腥感依舊沒能出現
,仿佛剛才的一切緊張情緒只是一場夢。
是空包子彈
五更夜見立刻反應過來了。
他用意外的目光看向了諸伏景光,對方依舊保持著用槍抵著他下巴的動作,最終卻緩慢地,將槍放了下來。
即便是空包子彈,剛才的那一聲震動也確實讓他感受到了疼痛。五更夜見有些吃痛地揉了揉下巴,用不解的目光看向了對方。
“怎么可能呢”
諸伏景光苦澀地笑著,只是那樣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