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轉念又想起虞意的心腸那么硬,連他都輕易馴化不了,想來她應該也不可能完全失去自我。
系統滿懷希冀地詢問道“主人,如果女主出現在你面前,你一定能第一時刻認出她來,對吧”
“當然。”薛沉景口氣無比篤定,信心滿滿,就在系統感覺欣慰時,又聽他繼續說道,“她身上有我的標記。”
系統“”這意思是,沒有標記他就認不出來了。
可惡,在別的小說里面,明明男主一眼就能認出自己的老婆。
就連裴驚潮都能在五年后立即就認出虞意來,他還只是在重傷昏迷時只見過她一眼而薛沉景和虞意相處了這么多日,卻還是只能靠標記辨認她。
它的宿主真是這天底下最沒用的男主。
薛沉景渾然不覺系統的悲憤和詆毀,進入鬼域后,他的眼前依然黑著,面上被蒙了布,雙手反剪在身后,被麻繩牢牢捆住。
繩上有法咒之力,讓他掙脫不開。
他不清楚當下處境,并未輕舉妄動,身下的影子波動,透明的觸手掀起衣袍下擺,從他身下吐出來,腕足一瞬間擠滿了四周空間,在空氣中張揚地舞動。
觸手收集來的信息很快反饋至薛沉景腦中。
屋內燈火明亮,窗前桌案上放置兩座燭臺,燭臺之上插著喜慶的紅燭,紅燭已經燒了大半,融化的燭淚在金色燭臺積起小小一灘水液,紅得似滴血一般。
窗上亦貼著大紅喜字,房間內四處都掛著紅綢,顯然,這是一間喜堂。
新娘子身披大紅嫁衣,頭上覆鴛鴦交頸蓋頭,雙手背在身后,端坐在床沿邊。
屋里只她一個人,不,應該說,屋里只有我一個人。
薛沉景這般想著,一條腕足倒卷回來,纏到自己身上,末梢翹起從腰腹一路拂到平坦的胸膛是個男人。
一個男人卻穿著女子的嫁衣,蒙著蓋頭,等在洞房內,這情景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系統疑惑道“洞房怎么是洞房”
薛沉景淡然回道“是那只地縛靈的一段過往。”
系統焦急道“不行不行,你怎么能跟別的人洞房花燭主人,你已經沒有什么優點了,必須要為女主守住你的清白之身才行。”
薛沉景不屑,只有無知的人類才會執著于這種東西。
皇帝不急,太監很急。系統焦急地在自己庫存里翻找,終于翻出一物,喜滋滋地說道“主人,我上回給女主兌換來的五彩霞衣,還剩六個時辰的功效,換算為這方鬼域的時間,足夠保護你大半年,我給你穿上”
若是系統有實體,薛沉景現在定然要將它千刀萬剮,他嗤笑一聲,口氣越發溫柔“你試試。”
系統雀躍的聲音戛然而止,被他恐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