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玨碎裂,上面的符文也失效,沒什么用了。
虞意看了一眼,隨手將它丟入街邊草叢里,裹緊黑袍跟在其他修士身后,跑去看看熱鬧。
結果熱鬧還沒看著,地面上突然閃過一道法線,飛快往四周蔓延。虞意渾身一凜,疾身后退,但不論她退去何處,都能看到極速擴散開的法線。
這一座法陣大得超出了她的想象。
街上四處都是驚呼聲,“什么東西”
“是法陣快走”
“這是什么法陣啊什么時候設下的無遮樓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好,我的靈石這什么鬼法陣,我靈石里的靈力被抽光了”
虞意聞言,立即摸出懷中裝著靈石的儲物袋,往里一摸,只摸到一把石灰。
混蛋她的靈石
無遮樓里四處都是靈石被抽空的修士在叫罵,無數流光從街面上沖出,修士全都如同驚鳥一樣御空飛起,虞意放出鶴師兄,坐在它身上飛上半空。
從半空往下看去,只見得一座巨大的法陣在地面成型,澎湃的靈氣流入法陣中,整個空間都在法陣之下震顫。
無遮樓內永夜的天幕突然被撕開一道裂縫,裂紋越擴越大,灼眼的陽光從裂縫中射下,投下的一道道光柱,輕而易舉便掩蓋住了底下的璀璨燈火。
這一處小秘境崩裂,永夜退去,太陽高懸于天中。
沈情之落到一棟樓閣頂上,抖開扇子擋住照下的烈陽,心中只剩一個念頭。
他耗盡心血培育的小蝴蝶,這下全完了。
商街一角,薛沉景站在熾烈的陽光下,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他割開一條腕足,微笑看著那群蝴蝶被魔息吸引朝他涌來,然后一只又一只掙扎著消融在太陽光里。
它們垂死掙扎的樣子可真是美麗。
它們原來這么美麗。
薛沉景開心地笑起來,在這些蝴蝶的主人追蹤到這里前,消失在太陽光中。
他混入天空中的修士當中,用靈力跌跌撞撞地御空,四處尋找,撞到了好些修士,被罵得狗血噴頭。
罵人的修士轉頭看到他一張行將斷氣的臉,而且還笑得如此瘆人,狠話又哽在了喉嚨里。
罷了,不跟短命鬼計較。
薛沉景找了一圈,終于在紛亂的修士中看到鶴師兄,他飛撲過去,喊道“主人,我回來了。”
察覺到有人逼近,虞意的劍火都捻在指尖了,聽到他的喊聲,遲疑了一下,才看清來人的臉。
薛沉景臉色白得跟鬼似的,兔子面具還戴在臉上,眼瞳中滲著紅,眼角也通紅,
兩側垂著的兔耳朵上的毛毛又臟又亂,濕乎乎的。
在她遲疑之時,薛沉景已經自覺地爬上鶴師兄的背,將下巴擱到她肩上,想用他那臟得要死的兔耳朵來蹭她,被虞意豎起手掌,嫌棄地擋開。
薛沉景便順勢抓住她的手,用兔耳蹭她手心,張狂而得意地笑道“呵呵,不過就是一群蝴蝶罷了,我一點也不怕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