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渾身一哆嗦,酥麻的感覺瞬間從頭皮竄向脊柱,她慌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巴,“不準對著我的耳朵說話。”
她現在后悔了,剛才她就應該毫不猶豫地將他踹下床去。
可現在,床榻間擠滿了觸手,他們連翻身的空間都沒有。
但是身丨下的人并沒有就此安分,薛沉景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手心,又順著手心舔入指縫。虞意手腕猛地一抖,屈指捏住他的嘴,沒好氣道“你能不能正常點”
薛沉景被捏住嘴,說不了話,只能從鼻子里哼哼兩聲。他很正常,他一直都很正常,他壓抑了這么久,他早就想這樣做了。
嘴巴不能說話,但空氣中高頻振動的觸手漸漸泛出潮水般的窸窣人聲,涌入虞意耳中,“阿意,阿意,我想吻你,讓我吻你。”
虞意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要。”
黑暗中的窸窣人聲霎時靜默,滿屋激動的觸手都垂頭喪氣地癱軟到地上,薛沉景從鼻子里發出了兩聲委屈的嗚咽。
虞意無動于衷,即便她允許自己放縱一些,卻也放縱得有限。像現在這樣和薛沉景緊密地依偎在一起,早就已經打破了人與人之間的交往界限,她本來不該這樣做的。
她的理智知道,不應該這樣做的。
可是虞意聽到他的心跳聲,還是放縱自己靠在了他身上,說道“你要是再繼續搗亂的話,就滾出去。”
薛沉景拉開她的手,同樣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要。”
兩個人正無聲僵持之際,門上突然傳來一聲輕響,緊接著房門咿呀一聲,被人從外推開一道縫,“阿意,我來陪你睡了,咦你鎖門了怎么推不動”
虞意驀地睜眼,推拒開薛沉景,壓低聲音催促道“快點把你擬足都收回去。”
薛沉景不情不愿地收回滿屋觸手,被抵住的房門一下大敞開,外面的人跌進屋里,差點摔趴到地上。
不過她很快站住了,轉身把門關上,一邊嘀咕“這破門怎么回事”,一邊摸黑往里走來,掀開床幔往床上跳。
在姐姐跳上床之前,虞意一腳將薛沉景踢到了最里側,轉身把姐姐拉進被窩里,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嘟囔道“姐,你怎么還沒睡”
“我聽到你屋里有動靜,被吵醒了。”姐姐說道,“然后第六感告訴我,你好像很想讓我過來陪你睡,所以我就來了。結果,你好像不歡迎我啊那我走”
“才沒有”虞意抱住她的腰,“我想和你睡。”
“你別撓我的癢癢肉,哎,我肚子上的肉是不是又多了”
“沒有吧,手感挺好的。”
薛沉景后背緊貼墻壁,蜷縮在最里側,氣悶地聽她們小聲議論哪里長胖了,從明天開始要減肥,漸漸的,發展到他聽不懂的話題,什么明星,什么新出的電視劇,什么火爆大瓜,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姐姐道“我發了工資,明天請你和爸媽去吃大餐,看電影,然后姐帶你去做漂亮的指甲。”
虞意笑得很開心,“好啊,姐,你真好。”
這就是她以前的生活么聽上去熱鬧非凡,千姿百態。
薛沉景清楚,這個所謂的家,所謂的父母和姐姐,都是她的念想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