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心里應該很希望能和姐姐這樣抵足而眠,所以,人念結境里的這個姐姐,才會順應她的愿望,在半夜推開她的房門過來陪她。
這張床榻并不寬敞,薛沉景被堵在最里側,和虞意之間,也不過只有半臂的距離,她披散的發絲就搭在他手腕上,鼻息間都是她身上的香氣。
他卻什么都不能做,一動也不能動,連氣息都要小心地收斂起來。
這簡直是種酷刑。
終于,她們的交談聲漸漸低弱,快要睡過去了。虞意迷迷糊糊之際,忽而一凜,她好像忘了什么,這床榻間似乎還有一個人。
虞意小心翼翼地往后摸索過去,隨即便摸到一具結實的身體。
薛沉景輕聲提醒“主人,是我。”
虞意快要陷落的意識一下清醒過來,對了,是薛沉景,他竟然還在。她差點忘了他還在,她差點忘了這一處家只是一個虛構的幻境。
他無聲無息的,她還以為他早就走了這種時候,稍微識趣點的人,都應該自覺離開才對吧,他竟然一直賴到了現在。
害怕吵醒剛剛入睡的人,虞意不敢再說話,連動作都放得很輕微,摸索到他腰間的位置,掐住肉擰了一把,提醒他趕緊滾,現在她已經不需要他了。
薛沉景疼得嘶一聲,一直扼制的呼吸終于極緩極緩地吐出來,抓住她的手,耐心地一根一根捻開她的手指,將手掌按貼在身上,引導她的手往衣裳下探索。
虞意“”
她立即想要縮手,薛沉景手指用力,抓住她的手就不放開了,就算被她掐了好多次,就算渾身抖個不停,也不放手,到最后反而樂在其中。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到最后,虞意被他反扣著手折在背后,掌心貼在他心口的位置。虞意聽著他壓都壓不住的急促呼吸,選擇放棄抵抗,也不再掐他,這個變態,掐他只會讓他快樂。
虞意小睡了片刻,薛沉景一夜未眠,飽受著這種痛并快樂的折磨,一直緊緊抓著她的手。
這樣,想必她應該不會再忘記他的存在。
虞意被這樣反折手臂睡了半宿,第二天這條手臂已經麻木得像是要廢掉,薛沉景輕輕幫她按揉了好一會兒,才恢復知覺。
在窗口泄入的晦暗天光中,她回眸斜睨他一眼,示意他趕緊滾。
薛沉景盯著她的眼睛,再次確認道“天亮了,你說過你會清醒過來的,你會清醒過來的吧”
虞意回頭看了一眼快要醒來的姐姐,眸中有掙扎之意。她心中確實有個聲音,想叫她再拖延一會兒,她從昨天拖到今天,現在又忍不住想,也許可以再一起吃一頓早飯,她好久沒有吃過媽媽做的早餐。
但這個家其實和她現實里的家還是不一樣的,只有人是她念想中的人,他們的一舉一動和周遭背景都那么格格不入。
今天,她們沒有地方看電影,也沒有地方做指甲。
薛沉景看出她的不舍,不得不提醒道“越是拖延下去,你會陷得越深,最后便出不去了。”
虞意閉了閉眼,緊蹙的眉間浮出從美夢中抽離的痛苦,“我知道。”
薛沉景的身影從床榻上淡去,消失之前,留下一句話“辰時,你不出來,我會直接闖進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