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那個瘋女人后來病死了,可是那小子后來怎么樣,楚琳瑯又想不起來。
她問起,孫氏想了想說“那孩子沒了娘親,好像是被親友尋訪過來接走了吧。那時你還總往那院子里跑,你爹訓你都不聽呢”
楚琳瑯的確記得不大清楚了。不過她記得自己曾經可憐那小子,偷偷給小崽子送了幾次吃的。
可惜對方不領情,還將一碗吃食扣在了她好不容易才得的漂亮新裙上。她氣得哇哇大哭,將小崽子按在地上好一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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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當時的激憤被時間碾壓得渣都不剩,母女閑聊起來沒個頭,一時又聊到了別處。
楚琳瑯怕楚淮勝抽完了水煙又來尋她的事,所以偷偷給母親塞了銀子后,與母親告辭先回去了。
當回家時,楚琳瑯聽掃地的老仆說大官人早回來了,便趕著回房里看看。
只見周隨安連官服都沒換,敞著衣襟倒臥在了床上。
楚琳瑯還未挨床,就聞到了酒變臭發餿的味道。
她換了便衣走過去,摸著周隨安的額頭問“這是喝了多少,屋里的丫鬟也是,怎能讓你不換衣就上床”
周隨安白皙的面頰泛紅,皺眉半睜開眼,又抬起帶了幾分少年稚氣的尖下巴,抿嘴賭氣地說“我是娶了娘子的用得著別人”
楚琳瑯也習慣了周隨安私下里的孩子氣,只順著他的毛捋道“是是是,你有娘子,奴家這就幫官人你換衣”
周隨安看著楚琳瑯低眉淺笑時,面頰掛著幾分紅潤的樣子,心里也是有些發癢。
雖然他與琳瑯成親七載,可琳瑯的容貌卻并未在繁瑣家事中衰敗,反而如綻放芍藥更勝他倆初識的時候。
不過酒意上頭,就算心在發熱,身子還是癱軟的,他懶洋洋攥住楚琳瑯的手,將自己的頭枕在她的膝蓋上,突然想起仆人說她下午離家,便問“你去了哪”
楚琳瑯知道父親來的事情瞞不住,便說了出來。
周隨安一聽,酒醒大半,撲騰一下坐起,瞪大了眼“他怎么來了”
若說方才的周大人是醉飲的慵懶貓兒,現在則是被按在貓爪下吱吱叫的小鼠。
他這輩子最厭惡懼怕之人,就是他那混不吝的市儈老丈人。
當初他與楚琳瑯巧遇,被她的美色驚艷,再聽她的凄苦遭遇,一時少年心膽升起,意氣用事救下了要被強嫁的琳瑯。
可這些少年意氣并不足以抵擋楚淮勝的胡攪蠻纏。在楚淮勝鬧得最厲害的時候,周隨安的心里也生過悔意。
就像母親當初所言,誘拐良家婦女私奔,這是何等無狀的事情要是楚家鬧起來,他的名聲盡毀,如何能過得鄉試風考
幸好楚琳瑯有手腕,最后按下了楚家落得相安無事。
而后他一路苦讀,除了為光耀門楣,更是因為琳瑯說過,若是他考上外放為官,就可以走得遠遠的,不必再避忌這位丈人。
如此一來,頭懸梁錐刺股的動力莫名又平添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