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棋老實回道“楚管事說,她那個爹像惡狼一頭,而她現在是沒主的香肉,暫時走不得,還得靠著大人您這頭嗯,這頭老虎,嚇跑她的惡狼爹爹。”
說到這,觀棋十分氣憤,該死的婆娘,就是如此利用他們大人的善心編排他的主人是禽獸
司徒晟卻是笑了笑,神情淡然地讓觀棋出去了。
不一會,楚琳瑯便走了進來,問他明日要不要參加國子監祭酒齊老七十壽宴。
她說完才發現東家閑情逸致得很,竟然在畫畫,畫的是一頭白額吊睛的猛虎,真是威風凜凜。
楚琳瑯贊許地看著東家收筆,適時捧屁,夸贊大人的畫法俊逸灑脫,看得人心馳神往。
慣例捧場之后,她又問司徒大人,明天要不要親自到齊老府上。
平日里這類應酬,司徒晟都不會去。
可是齊老的身份不同,他乃堂堂國子監祭酒,天下考生的恩科試卷大半都是他命題,過眼審閱的。
而司徒晟乃探花出身,也算是齊老門生,所以只是禮到都不恭謹。就算再忙,也要親自前往,才算禮數周全。
可司徒晟聽楚琳瑯提醒,只是道“你看著備一份賀禮,我會寫賀貼,再讓觀棋一并送去,禮到就可以了。”
楚琳瑯知道他不去的緣由。當初他捉拿貪官,刑具上了大夫之身,被那些酸臭文人圍攻,甚至彈劾到了陛下那里。
而齊公府上的賓客盡是當世大儒、清流學士,應該是沒有人能跟一個鉆營上位的酷吏談得來,他去了反而讓賓主都尷尬。
楚琳瑯聽了司徒晟的話,欲言又止,她覺得這樣的場合若是不去,很容易再被人詬病。可話到嘴邊,又吞咽了回去。
因為她如今只不過是司徒大人的管事,又不是以前的管家娘子。
司徒晟這個人的城府甚深,更不是周隨安那種心里沒譜的男人,所以東家吩咐了什么,她照做就是了。
就這樣,楚琳瑯去了筆墨鋪子,去拿了她三天前定下的一方端硯。
這塊端硯雕刻著長壽松柏,雕工不俗,正適合做壽禮。
依著司徒晟的意思,讓觀棋去送就可以了。可楚琳瑯想了想,畢竟擔著管事的差,那等場合,還是自己到場將禮送到才穩妥些。
第二天,當司徒晟早起去了公署,而觀棋也來她這取賀禮。
她提出要一同去,觀棋別有深意看了她一眼,說“行啊,你可想好要跟我同去”
琳瑯覺得觀棋問得奇怪,便瞪了他一眼。
這位金貴小廝最近怪得很,老是在她眼前晃,問他要作甚,他也沒個正經由頭。
趕明兒她得問問司徒大人,這小子的身契什么時候到期,實在不行,還是換個勤快不廢話的吧。
楚琳瑯卻一派鎮定,等周圍人的笑聲漸歇的時候,才揚聲道“小女子不才,不通筆墨,甚至這個法如何來寫,也全賴少卿大人指點,才知這字里筆畫深意。”
“一定是了如今一看,這女子無才,又愛人前現眼,我若是周隨安,也得將她休了”
原來今日新婚燕爾的謝悠然本該三日回門,可是不知為何,父親卻派人傳話說,讓她不必回門,自己在夫家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