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瑯沒有再動,只是透過鏡子,看那男人用拿慣了筆墨的大掌輕巧翻轉,將烏云長發挽得很像樣子。
司徒晟一邊挽著她的長發,一邊回答了楚琳瑯方才的問題“我跟夏青云不一樣,你不必擔心我會成家。府里有你,我才能放心公務。若不是因為有你的緣故,我也不會與祭酒齊公盡釋前嫌,更不會有現在的機遇”
楚琳瑯知道他要為所謂的“母親”守孝,就以為他說不會成家,是守孝這兩年不能成親的事情。
所以她開口釋然道“兩年不成親罷了,又不是一輩子不成親。我在你這時間太長,真的會影響你的聲譽。寡婦門前是非多,下堂婦也不逞多讓。你若用不慣別人,大不了我走之前,幫大人你教出個堪用的管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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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司徒晟替她簪上發釵的時候,他挨得更近了,嘴唇似乎要貼近琳瑯的耳,映在銅鏡里,就是言語解釋不清的曖昧鏡像。
她聽到低沉的聲音在耳畔叩敲“我原是不配擁有什么,不能想,也不敢想。可最近,我在想,我要不要努力試一試,讓自己有個不同的出路。起碼能起奢念,留一人”
楚琳瑯覺得耳根微微起了燙,這樣曖昧的話,并不適合接,要插科打諢過去才好。
道理都懂,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微微變了樣,她輕啟櫻唇,輕聲說“你知道的,我不會為人妾。”
那聲音挨得更近,伴著一句低低的“我知道,你也要知,現在的我什么都許不了你。可眼睜睜看著你跟別人走,一時也做不到若我不能護你周全,須得你走時,我再親自安排你離開,可好”
伴著這看似半點都不想負責任的混賬話,她的后背終于落入到了溫暖結實的懷中
這次的擁抱,與馬車里那次取暖慰藉截然不同。
不再是孤寂魂靈絕望的索求,而是一個充滿侵略感的男人在向女子示好。
她能感覺到身后的男人在索求著她給不起的奢侈。
此時的她只需嚴詞拒絕,掙脫他的無禮懷抱,打包好包裹,領著兩個丫頭跟夏青云一起離開京城便好。
心里這么盤算著,琳瑯慢慢轉過了頭,單手鉗住了他的下巴,一雙大眼濕漉而復雜地看著男人深邃的眼眸,然后微微探身,櫻唇附著在他的唇上
這次反而是司徒晟的身子微微一僵,似乎又是沒料到,向來出人意表的楚娘子居然會如此反應。
不過很快,他便反客為主,將女子摟得更緊了些。
當彼此的舌試探交纏的那一瞬,琳瑯還不忘自嘲,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敢伸筷子夾菜了
她是打算開口提出辭呈,可不是開口品嘗這男人的滋味。
此時再想也是一團漿糊,伴著鼻息間清冽的皂角味,還有擁吻彼此的蒸騰熱氣,理智也暫時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那日夏荷和冬雪正在院子里晾曬被子。
過了好一會,才看見大姑娘從司徒大人的臥房里出來。
大姑娘的發髻十分整齊,隱隱還有篦子理過的痕跡。
兩個丫頭不疑有他,冬雪突然瞥見大姑娘纖細的脖頸似乎紅了一小塊,便順口問道“大姑娘,你脖子怎么了”
楚琳瑯飛快地捂住了脖子,然后有些尷尬笑道“我屋里好像進蚊子了,被叮咬了一口那我回屋抹藥膏去了。”
說完,她便一路裙擺飛晃,恍如剛從油鍋里跳出來的蛙,快步回了隔壁院子的臥房去了。
兩個丫頭依舊沒有覺察有何不對,只是有說有笑地議論著晚上要吃什么。
只是過后冬雪嘀咕了一句“哎,你說這春天還沒到,屋里就有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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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琳瑯快步走回屋子,合上房門的那一刻,只覺得心在撲通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