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二位,其他公卿人家的女子也有幾位,總之個個出身不俗,儀態落落大方。
好在搬家之后,瑣事繁雜,足夠她用來冷靜。而司徒晟也很懂窮寇莫追的道理,沒有討人嫌的纏人。
她的來歷也不俗,乃是宮中正得寵的靜妃娘娘的侄女,早先得了陛下的封賞,年僅十二歲,就得了個宜秀郡主的封。
這女學“容林”乃是易林的旁枝子院,穿過一道幽竹小徑后,便到了剛剛建成的女學書院門口。
齊公長子齊景堂夫婦正站在門口恭迎前來參加書院焚香開堂典禮的貴客。
結果倔老爺子虎著臉問他,開設女學的初衷為何
所以司徒晟提出要讓自己那位蚯蚓爬字的女管事跟那些貴女一起上課時,齊公腦子搖成了撥浪鼓,將楚氏貶損了一番,而他講給兒子那番嗆人的話,其實是司徒晟這小子當初用來嗆他的。
畢竟真正的權貴女子,若愛好學問,就算成婚后,夫家開明也可以繼續修學,并不礙事。
當聽聞齊翰林的夫人華氏介紹,這位后來的美貌靈秀女子居然只是個侍郎府的管事時,芳齡十六的宜秀郡主先忍不住咯咯輕笑“華夫人真是太客氣了。我們都是來學堂修學的,您何必安排個下人給我們,我們又不是沒帶丫鬟伺候”
楚琳瑯扯不過他,就這樣被他一路拉扯出了院子,朝著門口馬車而去。
楚琳瑯的大眼亂轉時,司徒晟卻是愜意放肆看著她的臉。
兩個丫鬟一聽,個個面露驚喜,不再阻攔,還沖著楚琳瑯道“恭喜大姑娘,竟然能去這等書院”
而楚琳瑯則在華氏的引導下,來了容林女學的正堂。
畢竟那仙逝的陶皇后據說也是個曠世才女,多學些,總有益處。
而這易林書院去年初又開始修整了一番,另外開辟了個容林女學的子院。
而能與這位陶小姐旗鼓相當的,便是另一位光彩明艷的云秀小姐了。
楚琳瑯面對書本時纖薄而脆弱的自尊,被司徒晟妥帖的恭維呵護住了,一時對于進書院的事情竟不那么排斥了。
她這樣一個識記些大字的女子,去那等書院,不是自爆其丑
如此一來,因為父親引薦的緣故,雖然這楚氏的出身實在不怎么高,而且如今還是侍郎府的管事下人,那齊景堂的夫人華氏也是面帶笑容,以禮相待。
而且她如今的身份只是個侍郎府的管事下人,加之又是一個失婚下堂的婦人,以何等身份與那些貴女相處
宜秀郡主更是毫不客氣道“能來此求學的女子都是何等身份你們卻弄個管事下人來與我們同席,莫不是要折辱我們”
好在司徒晟雖然升了官,但是不好結交的性子并沒有大變,對于大部分帖子,一律禮到人不到。
當聽到司徒晟這么說,楚琳瑯一時忘了掙扎,就這么被他拽進了馬車里。
她覺得司徒晟這誑語打得太不著邊際,也顧不得想要跟他保持距離的事情了,上馬車便問“你方才說的什么胡話”
一般民間女學,是不會如此行事。不夠容林書院卻偏反其道而行之,給那些年幼上過女學的女子一個繼續進修詩文技藝的場所,如此竟然深得那些大儒富貴之家歡迎。
楚琳瑯有些傻眼,這類女學都是給那些有基礎的貴女上的,聽說其中甚至不乏縣主郡主。。
明明讀書人最鄙薄錢銀阿堵物。可是他卻不說輕賤錢銀的話,而是說賺錢對于楚琳瑯來說不難,只是希望她能再挑戰些有難度的事情。
死瘟生,竟然像什么都沒發生一般奚落她琳瑯覺得自己的確不該如此扭捏,她又不是頂著黃花的嫩黃瓜,憑什么兩人有了些手腳,卻她一人害臊
此話一出,四座安靜,諸位貴女們面面相覷,疑心華氏在開玩笑。
逮機會,還是要跟那廝說清楚才好,一時意亂,大家就都別上心。
此處已經坐了十幾個妙齡少女,一個個衣著華貴不俗,便是慕名準備應試入學的考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