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常的慣例,頭兩天是要疼死人的。楚琳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這么躺著。
如此睡到半夜,果然痛意更甚起來。她起身去解手,出了凈房之后,在小院子里走時,就疼得直不起腰來,只能蹲在了地上
正疼得額頭冷汗直冒,眼前隱約冒出白星的時候,身后突然有人問“怎么了”
楚琳瑯費力扭頭一看,原來是司徒晟不知什么時候回府了。
往日玲瓏八面的女管事現在疼得嘴唇直打顫,連問個安都做不到了。
司徒晟見狀立刻彎腰將縮成一團球的她抱起,幾步就將她送入了臥房,然后轉身準備喚人備車請郎中。
楚琳瑯可不想半夜丟人,連忙扯住了他的衣袖“無妨,不過是女人常有的毛病,過兩天就好,不用請郎中。”
司徒晟抬頭看著臉盆木架上掛著幾個裝了草木灰的袋子,這才恍然琳瑯說的毛病是什么。他不再說什么,轉身就出去了。
楚琳瑯有些尷尬地將臉埋在枕頭里。
要不是不得已,她也不想說。女人這幾日太晦氣,男子一般都要回避血光晦氣,主動避開的。
譬如她的前夫,每逢這類日子,都會自動搬去書房住上幾日。
司徒晟一定也覺得晦氣,這才一聲不吭就走了吧。
她費力在被窩里轉了個身,卻怎么也調整不好舒服的姿勢。
過了一會,只聽房門吱呀響起。楚琳瑯扭頭一看,原來是換了便服的司徒晟,一手端著放了小砂鍋的木托盤,另一只手夾著他的枕頭進來了。
楚琳瑯從被窩里露出個頭發蓬亂的腦袋,瞪看著他,小聲道“你要干嘛”
他之前半夜出現在自己的院子里,還好解釋。無非是辦了一天公務,想要回到府里尋尋芳澤,跟她討些慰藉罷了。
可是現在自己都明確告訴他,她的小日子來了,他怎么還夾著枕頭來,一副要跟她過夜的樣子
難道,他有什么不可言說的癖好不過,還真聽說某些男人有迎血而上的癖好
楚琳瑯咋舌之余想,他若真敢玩這么大的,可別怪她不客氣,將他踹下床掃地出門
可是她言語試探后,司徒晟卻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楚娘子還真是見多識廣,什么奇巧事兒都知道”
說完,他打開了煨熱的砂鍋蓋子,原來里面有三副騰熱的膏藥帖子。
“我上次給你請的宮中太醫,說你體寒,大約這樣的日子會遭罪。我便請他給你開了幾副膏藥。只有幾味藥有些難配,才拿來得遲了些。太醫說這藥膏敷貼兩個時辰之后就要再換一副,若是白天還方便些。可你也等不及了,你自放心地睡,等到換藥的時候,我幫你換上就是了。”
嗯,原來如此楚琳瑯知道自己冤枉了大人,還說出那么膽大新奇的話來,又讓司徒晟白撿了笑話。
她現在不光肚子疼,還腦殼疼,只干笑縮到被窩殼子里,不肯出來。
不過司徒晟卻拉著縮殼子的小烏龜不放。他拿了一副軟化的藥膏遞給了楚琳瑯,讓她先貼在肚臍上,然后他將枕頭擺在琳瑯的身邊,靠坐在她的身后,用溫熱的手掌,按摩她后腰的八髎穴。
打慣了拳的指腹,按摩起來也有模有樣,緩重得益。
也不知是藥膏起了作用,還是他按得太好,方才還鉆心刺骨的疼居然慢慢緩解了許多。
按摩之后,司徒晟也沒有離開,只是順勢從背后摟住了琳瑯,讓她躺在他寬實臂彎里。
楚琳瑯小聲催促他走,說“你難道不知,男子挨到女子血光是會觸霉頭的,還是離我遠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