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的生意賬目清晰,進退自如,何必跟那些大商戶綁在一處跟著大戶蹭著喝湯的事情不常有,但是大廈傾覆,受牽連的情況倒是常發生。
所以司徒晟此番革新,也并非孤軍作戰。自從司徒晟上次“碰”了永寧國公府的職田,也讓群臣看到了陛下整治的決心力度,他所受的阻力小了許多。
那陳家原本的靠山這次卻不露頭,立意要跟奸商撇清關系。
原本還纏著楚娘子介紹自己名字的那幾個少年嚇了一跳,待看清說話的是京城酷吏時,更是臉色微變,訕訕解釋自己是不小心,然后嚇得一溜煙就跑了。
這可是要掉腦袋的死罪啊這幾日,那京城的菜市口的地就沒干過。這等驚動朝廷的大案子,自然是要殺一儆百。
于是有那么幾次,司徒晟便隔著布簾,眼睜睜地看著容林女學隔壁男院的幾個男學生趕著楚娘子出大門時,也一起出了書院。
這次職田革新,朝中也并非全都是反對聲。很多新晉的官員,所分的職田本來就少。而均職田之后,他們其實能夠獲益。
當市舶司的官兵來查的時候,陳記茶莊上下又被抓走許多掌柜伙計。
聽說她還是個失婚的婦人,這等女子自然好上手,容易勾搭許多。
這件案子本也不大,不過整個詭異的過程,卻不能不叫人私下理論。
楚琳瑯看他的反應好笑,便問他這么緊張干什么。
她說做生意第一要講的不是利,而是穩。不然就不是生意人,而是賭桌上博個傾家蕩產的賭徒。
而楚金銀就只剩下滿滿的后怕,在家使勁的拜佛,念叨著上蒼保佑,讓她有楚琳瑯這樣的好姐妹。
接到了何夫人的邀約,她還得跟自己的東家商量,看他肯不肯讓自己出門應酬。
那日若不是楚琳瑯跟她撂下狠話,她也不會死命阻止丈夫上陳員外的賊船。要是他們的船也入貨,不用說,船上肯定也要夾帶陳記茶莊的這些“私貨”。
司徒晟似乎不太想接續這個話題,便將話引到了明天陪著她去乾州見何夫人的事情。
王五緊張兮兮道“大人讓小的以后聽差機靈些,要是楚娘子再出什么岔子大人就真的要砍我的手指頭了”
許多和丈夫相熟的商戶友人都卷入其中,有許多富戶真是一夜之間就被查抄罰沒得傾家蕩產。
楚琳瑯那時還沒有跟陳員外有交集,只是說了自己做生意的經驗之談。
至于太子,這次雖然沒有被直接扯出來,可是陛下卻將他單獨叫進宮里,罰跪在他母后的靈位前,直到第二天,才雙膝紅腫地被太監攙扶出去。
不過司徒晟開口做了安排,她照著聽就是了,其他的事情,則需要她自己來妥善處置。
司徒晟沉默了一下道“二十五,怎么了”
最近都是他親自來接琳瑯放學,害得琳瑯還得跟他約法三章,來接她行,就是不能露頭,免得被其他的同窗看見。
更何況像楚琳瑯這么精明會做生意的,她都不肯沾邊,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這次司徒晟前來查問乾州的職田,由地方縣丞作陪,查看退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