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寫在這天地之間,何其珍重
琳瑯默默看著,忍不住回身攬住了司徒晟的脖子,在夕陽映紅的余暉下,親吻上他的臉頰。
雖然愛意突如其來,不過司徒晟從善如流地抱住了懷中軟綿綿的女子,在這陌生兒荒涼的曠野中熱烈回吻。
在這天地無人間,楚琳瑯再不必壓抑自己,不必害怕別人發現她與這個男人親密相處。
這種感覺真的很容易上癮。
她發現自己被司徒晟養得越發貪心,甚至不再滿足黑夜時與他抵死纏綿,甚至想在白日時,與他比肩而立
楚琳瑯默默圈住男人的腰,緊緊地纏繞。
她甚至不敢想,若有一天,她要被迫與他分離,她該如何面對那樣的情形
這種感覺,十分的不好,讓人患得患失,又甘之如飴。
在連天的趕路后,當司徒晟終于來到了據說發現三皇子蹤跡的北地應縣時,當地的郡縣長官皆出來相迎。
至于那個典當鐲子的人名喚陳三,這陳三的祖母應該就是當年拐子船上搶鐲子的婆子。
這婆子已經不在世了,可是細細審了他的家人之后,那婆子的兒子回憶,說她娘當初抱回了個嬰孩,以十兩的價格賣給了隔壁村的屠戶。
現在這個嬰孩名喚谷有金,今年三十有三,繼承了養父的行當,也是個殺豬的。
當谷有金的爹娘,被提到縣衙時,一看這架勢就嚇得不輕,立刻招供,說自己的孩子,的確是鄰村的拐子用十兩銀子賣給他們家的。
只因為他家無后,這才買了男孩延續香火。
這孩子是抱養來的無疑,畢竟同村的老人都知道。
而且那孩子抱來時的襁褓皮子,還有當時穿的小衣也都在,翻出來后,跟卷宗上三皇子失蹤時的襁褓花紋式樣都是一樣的。
當司徒晟帶人去見谷有金時,谷有金正光著膀子殺豬,一邊揮舞著菜刀,一邊粗聲問他們是不是來買肉的。
司徒晟也不說話,仔細打量那張被肥油塞滿了的臉。
屠夫家做菜最不缺豬油下水。這谷有金人到中年,更是發福得厲害,腰帶險險都勒不住褲子,雙眼也透著一股子鄉民的粗蠢。
這樣撐變形的長相,也看不出他有幾分像陛下。
可是如今證據都指向了這谷有金,司徒晟也只能先將他帶回京城,交給陛下看看。
那谷有金見自己被一群官兵帶走,也是嚇破了膽兒,顫音問“諸位官爺,我也沒有犯法,為何要來抓我”
司徒晟只能言簡意賅地解釋“有位貴人曾經失了孩兒,想著請你去見一見,看看是不是他失散的骨肉”
谷有金倒是老早就在村人的口中知道自己是被抱養來了的,一看這架勢,竟然大喜過望,連忙問司徒晟,他親爹是不是大官,家宅安在何處,有多少良田牛羊
司徒晟并不愿多言“公子不必心急,到時候您自會知道。”
當谷有金被恭請回驛館的時候,楚琳瑯隔著窗子,看著那位流落民間的三太子,只覺得一雙眼都被油花飛濺到了。
她一時啞然,并非以貌取人,只是想到那三皇子府里新婚的陶雅姝。
難道自己那清雅多才的好友,嫁給的就是這樣的
楚琳瑯有些不敢信,趁著司徒晟回屋的時候,連忙問“會不會搞錯,畢竟過去了這么多年”
司徒晟看著她,沉聲道“所有的證據,都能證明他是那婆子抱來的。而且他當初的小衣,還有襁褓都是太子府的舊物,而且根據陛下給我的卷宗,三太子左腿有痣也都與他吻合,所以,應該是他沒錯了。”
這卷宗上記錄的特征也不是十分詳細。不過司徒晟認為,給天子尋兒便像失物招領一般,肯定不會將所有的特征詳細記錄。
所以司徒晟也不知道皇帝有沒有藏私,還保留其他的特征,這就只能留待天子親自查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