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太子忍不住怒目瞪向了司徒晟。
都怪這個奸詐佞臣明明手里有了三皇子的線索,卻假作不知,故意去北地虛晃一朝,帶回來個假貨,害得他在父皇跟前丟丑。
而他轉身,卻進獻出了這么個人物來
而陶家父子也在看向自己這位新出爐的嫡孫女婿。
除了這位三皇子像極了陛下,身份應該無誤之外,似乎女兒雅姝也對這個突然冒出的夫婿十分滿意。
與夫婿拜見天子和太后,歸來落座的時候,那個三皇子很是自然地攙扶著自己的正妃,還細心幫她整理裙擺,與她相視而笑,竟然有那么幾分新婚的蜜意。
為了這次宮宴,太子早就有了準備。
就等著吃宴的時候,發難這突然冒出的老三。
他在參加宴會之前,曾經扯了老六劉凌聊了半天,大概的意思就是這突然冒出的老三不明不白,他們這些做兒子的不能不替父親把關。
當時老六點著細瘦的脖子滿口稱是,可是現在再看他,毫無質疑三皇子的意思,只是滿臉帶著阿諛奉承的笑,屁顛地舉杯跑到他這突然冒出的三哥面前套近乎,一張嘴就是“三哥長,三哥短”,一副恨不得跑到兄長跟前盡孝的德行。
太子知道自己之前算是白白煽風點火了。
老六就這點不中用,態度綿軟得很此時,太子甚至懷念起自己被流放的四弟來了。
若他還在,只怕不用自己煽動,他就迫不及待地發難了。
兄弟到用時,方恨少,此時懷念老四已經無用。
不過今日雖然是家宴,但是朝中有頭有臉的臣子都在。
他雖然不好在老三的出身上發難,免得惹了父皇不快,卻可以趁機討論時政,引著這個老三來答。
長得一模一樣又如何帝王培養,都是從四歲啟蒙開始,他師從如此之多的名師,豈能讓個民間歸來的落難皇子比下去
想到這,太子的心思稍微安定了下來,也跟老六一樣,跟他這位久別重逢的兄弟推杯換盞。
這個老三別的不說,光是膽色這一塊,倒是不錯,驟然參加這等權貴云集的場合,也不見怯場,言談舉止,從容大度得很。
酒宴進行到一般,在太子的眼色示意下,有坐在三皇子斜對面的臣子領會,故意將話題往北地上轉,嘆論起了荊國派了公主和親的事宜,又是談起前些日子興兵,朝中國庫空虛,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議一議和談。
這本是臣子們的酒后閑聊,可有人話題一轉,問道“不知三皇子久居王府,對北地時政可有了解”
當說起這個時,殿堂里的說話聲都驟然小了。
畢竟臣子們也好奇,這突然出現的三皇子是個什么人物,若要觀其人,還是要看看此人的言談,才能知道他肚子里裝了幾兩墨水。
被點了名字的三皇子慢慢抬頭,慣性伸手去捋胡子,可摸到光潔下巴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已經剃光了胡須。
他看了看說話的臣子,故作不知,轉頭問坐在身旁的司徒晟“司徒大人,容你為我介紹一下,這位是”
司徒晟瞟了那挑頭的臣子一眼,淡淡道“回稟三皇子,這位大人是戶部的辛大人。”
廖靜軒聽了,做出恍然的樣子“辛大人,久仰大名,我雖不出府,卻也知你之豐功偉績。只是你身為戶部官員,卻說因為戰事國庫空虛,就有點夸張了吧我平時養病在府中,對時政也略有耳聞。北地這次用兵,輜重糧草乃是邊境屯糧,用兵以守為主。而因為司徒大人先前的職田改革,國庫其實豐盈了不少。至于您說言的空虛難道是指,前些時日,北地修筑水利工事花費的銀兩”
他的這番侃侃而談,一時驚呆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