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晟不能等了,已經將他們的婚期定在了五日后,畢竟琳瑯已經懷了孩子,月份可不等人。
只是這樣一來,備齊嫁妝就有些趕了,好在銀子多,好辦事,許多店鋪都拿了成品出來,若不是太挑揀,能選出很多像樣的來。
另外,宮中太后和太子妃陶雅姝的賞賜也到了,整整幾大車的賞賜,就算再挑揀的人看著這些賞賜也挑不出錯處來。
楚琳瑯雖然是第二次嫁人,可是這婚禮許多章程,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畢竟當初她嫁入周家的時候,除了一床新被,連喜燭都買不起,是自己買的白蠟,外面染了色,充做紅燭的。
這次準備嫁妝,卻像第一次出嫁一樣,無論是琳瑯,還是丫鬟們,都興致勃勃的。
可在琳瑯點數著瓷器杯碗的數目時,卻一眼瞟到了夏荷走進來,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了”
夏荷雖然不太想說,可琳瑯問起,卻不能不答,便輕聲道“周大人領著鳶姐兒,來敲門,門房沒有應,跑來問我該不該傳話。”
楚琳瑯沒想到,這個節骨眼,周隨安居然帶著鳶兒尋到了她京郊的別院里。
她這個前夫,現在已經淪落到了京郊縣衙去做事了,聽說之前因為辦事不利,品階都往下降了,已經下了七品。
若是他獨自前來,楚琳瑯是絕對不還見的。可他帶著鳶兒,琳瑯怕是孩子的事情,想了想,便讓夏荷將人請進了屋中。
許久不見周隨安,這個昔日面色如玉的溫潤書生居然變得有些憔悴,再不是以前那從頭到腳精致的翩翩公子模樣,甚至眼角額頭,都帶了些歲月操勞的痕跡,整個人看起來衰老了不止十歲的感覺。
家里沒有了會主事的夫人替他操勞人間煙火,風霜雨露,周隨安如今算是雙腳落地,蛋的日子折磨得再也瀟灑不起來了。
琳瑯也不看他,只是微笑著招呼鳶兒過來,低頭問過她的功課近況,并無不妥之后,才轉頭看向周隨安“周大人,以后鳶兒若是想我,你叫家仆送她過來就好,我自會派人護送她回去,您就不必跟著登門,免得瓜田李下,落人口實。”
周隨安如今也是適應了琳瑯對他的冷臉孔,只是局促一笑,然后突然開口道“琳瑯我已經跟謝氏和離了”
啊楚琳瑯聽了這話一愣。
她之前去了西北,回來之后,便是太子宮變,還有司徒晟鋃鐺入獄。
她所有的經歷都放在了拯救司徒晟的身上,還真沒心思打聽周家的變故。
周隨安其實不知琳瑯的近況。
關于宮變,還有司徒晟的變故,都是朝中重臣才清楚的機密。
像他這種被排擠到京郊州縣的清閑官員,哪里清楚那么多
只是知道前些陣子,京城里不知有什么變故,城門子很難進出罷了。
他更不知琳瑯即將出嫁的事情,只是在終于擺脫了謝氏之后,興沖沖地領著鳶兒前來,試圖再跟琳瑯敘舊,看看能不能讓自己脫序的日子恢復正常,讓楚氏回心轉意。
他太渴望以前跟楚氏在一起的日子了。
琳瑯先是擰眉聽了聽,只三言兩語間,便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