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好像惹了天大的禍,不然他爹也不至于當眾跪下。
一旁,秦樹、秦石,還有姜林山都是滿臉的復雜,他們是最先趕到秦家院子的,也是最先認出當賊的幾人,認出來的瞬間他們也猶豫過是不是放了這幾人一馬。
“秦磊,子不教父之過,你跑來跪下像什么樣,真是胡鬧,那個誰誰誰誰,把人拉起來。”鄭安國是真的很生氣,原本他想著這三個小賊蒙著臉就把事了結在屯里,鄉親們知道怎么回事也會睜一只眼閉只眼,結果這秦磊腦子有病,居然搞這么一出,這樣大庭廣眾下認罪,他還敢徇半點私嗎
真是豬腦子。
這下好了,搞不好他們靠山屯要在大隊出名了。
鄭安國看著秦磊氣得肝都疼了。
這年頭都缺吃的,哪屯,哪村沒點小偷小摸,一般抓到沒啥損失把人教育教育就過了,畢竟捂著比捅開了好,名聲這玩意不管什么時候都重要。
結果秦磊這傻逼玩意,真是氣死人了。
鄭安國陰沉著臉進了楚楚家廳堂。
深夜凌晨,天寒地凍,就算是審案也沒法在室外審,多站幾分鐘全身都能凍麻木。
錢襄陽見鄭安國進了楚楚家,趕緊點幾個人把秦建銘這幾個犯事的小子也拖了進去,都在室外凍了兩小時,再凍下去別說教育,估計能凍死人。
秦石三人是最先趕來的,站的位置也離錢襄陽近,剛好就在錢襄陽指的幾人范圍里。
拖著三個渾身打顫的家伙,眾人依次進了楚楚家。
秦磊都出頭跪下了,這場"官司''怎么都有他的一席之地,他也被人帶了屋里。
至于屯里其他鄉親,錢襄陽揮手讓大家散了。
大冬天,不僅視線受阻,天氣也冷,楚楚家可待不下這么多人看熱鬧,只能讓大家伙都趕緊回家,別凍出個好歹,到時候還過不過年。
鄉親們看熱鬧也都挺量力而行,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也沒非得看出最終結果,都聽勸的回了家。
只是這一回去估計得有好幾個小時睡不著。
他們屯還從來沒出現過這么大的事,哪家吃食不重要,誰家不看得死死的,他們誰家要是被偷,能一棍子打死這敢偷盜的小子,畢竟誰的命都沒有自家人的命重要。
“這秦家還是缺個男人,唉,沒男人,就容易招小偷小摸。”
有人跟家里人感嘆。
“清曼那丫頭不是找著對象了嗎有對象以后沒人敢他們家主意了吧。”
有人分辯了一句。
“有對象又如何,清曼丫頭是女孩,是要嫁出門的,她出了門,她家楚楚才五歲,一個五歲的孩子怎么防得住賊,看嘛,就秦家今天這樣的事早晚還得遇到。"
“楚楚那么小,清曼丫頭嫁人肯定會帶去吧”有人不信秦清曼能丟下楚楚不管。
“楚楚是娘家人,哪家夫家那么大方多接收一張嘴,一養最少要養十幾年,哪家有空余的糧食做這樣的好事,看嘛,清曼丫頭嫁人后,她家楚楚早晚得被他家那幾個嬸娘算計死。”
“你可別說這不吉利的話,清曼丫頭不能不管楚楚,再說了,她找的對象可是軍人,據說還是團長,這樣大的官多養一張嘴哪里會養不了。"
“就是,你看咱們屯那個寡婦,兒子當兵后家里可寬裕了,有吃有喝,日子比我們美不少。”
“你個老娘們知道啥,清曼丫頭是找了個有本事的男人,但男人沒家人嗎,他家人愿意多養個小舅子再說了,等到清曼自己有了孩子呢清曼又沒工作,她跟孩子都得靠男人養,一大家子養下來,養自己娃還行,養外人,天長地久的,男人心能不偏”
“你這么一說也對,老一輩的人都講個多子多福,咱們屯家家看著孩子少,那是糧不多不敢多養,真要有條件,肯定會生個六七個,清曼丫頭對象家底越好,生的孩子可能就越多,孩子多才是福氣。”
“所以說清曼丫頭嫁人后楚楚的日子就不好過咯。”
楚楚可不知道屯里人在背后關心自己以后的生活,此時的他正繃著一張小臉坐在鄭安國的身邊,兩只鵝在屋子一角不停地啊啊啊。
家里一下來了這么多陌生人,兩只鵝既緊張也不滿。
看著楚楚家兩只兇巴巴的鵝,廳堂里眾人的視線都停在了秦建銘倆兄弟的身上。
這兩人之前被鵝狠狠叼啄過。
就現在身上穿著的棉衣都能看出當初的戰況有多慘烈,因為兩只鵝的護主,秦建銘兄弟倆身上的棉衣被啄破了好多洞,夾層里的棉花也散了些出來,經過縫補,此時也能看出兩只鵝當初的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