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志。”黃婉清沒想到再次遇到胡自強,但看到人她也沒驚慌,而是很自然地打招呼。
“黃婉清同志。”
胡自強帶著助理跟黃婉清打完招呼后就再次看向牛廣,這個牛廣是工會主席劉和昌的親戚,從劉和昌在農場開始這人就被安排在了收發室。
收發室的工作量非常少,也兼顧著看守大門的任務。
工資不高,但清閑,很適合不喜歡勞作也不喜歡上進的人,而牛廣就是這么個人。
五十出頭的年紀,跟劉和昌是平輩,劉和昌沒發達前在家務農,掙的工分勉強只能養活自己,劉和昌擔心牛廣家里孩子被養死,干脆就把牛廣弄到農場的收發室。
平時就管管信件與報紙的收發,再看看大門。
牛廣認識些字,不然也得不到這份工作,這也是其他人不太有怨言的原因,畢竟工資也少,比一般職工少了差不多一半。
眼高的看不上這份工作,眼低的輪不上。
此時牛廣接連被場長問話,大冬天冷汗直接就冒上了額頭。
原本胡自強只是象征性地問一問牛廣,畢竟聽黃婉清的話信件牽扯到錢、糧票,此時看到牛廣一臉的心虛,胡自強的臉沉了起來。
“牛廣同志,監守自盜是違法的,得坐牢。”
如果丟失的錢、糧票數額巨大,偷盜之人確實得坐牢。
“場長同志,我我沒有監守自盜啊”牛廣被胡自強一嚇頓時嚇得腿一軟直接就摔倒在地。
這么明顯的心虛,一看就有問題。
如果牛廣真如他喊的那樣沒有監守自盜,起碼也是知情者。
胡自強的臉色更沉了,對身邊的助理說道“小董,通知農場的民兵隊把收發室圍了。”他是新場長,自從來了農場就發現農場里的勢力盤根錯節。
來了農場一個來月,他這新場長還沒找到新官上任三把火中的一火,這會察覺到牛廣有問題,他立刻大張旗鼓地處理起來。
黃婉清詫異地看了一眼胡自強,她沒想到這人會出頭。
“黃婉清同志,請進收發室。”胡自強不可能站在收發室外處理事情,打算進收發室查找證據,牛廣這人也要審訊,必須拿到實證。
黃婉清看了看胡自強,又看了看收發室,最后搖了搖頭。
“黃同志”胡自強詫異了。
“胡自強同志,信是我的私人信件,里面的內容代表了私密,在公安沒有到場的情況下我不能給你看信。”黃婉清堅定自己的立場。
同時也說道“如果我有信件被人私藏,收發室就是案發地,就我們幾人的情況下,我不會進去,我擔心有人說我們破壞現場。”
黃婉清不知道胡自強的根基如何,但她是不可能冒險的。
要是在收發室沒找到自己丟失的信件,有人說她跟胡自強聯合起來誣陷牛廣,企圖迫害牛廣身后的人,那她就是自找麻煩。
還是等證人更多一點再進收發室比較好。
胡自強聽明白了黃婉清的意思,“黃婉清同志,如果你的信件不給我看,如何能證明你剛剛說的話,我是否可以認定你是在陷害牛廣同志”
他主動為黃婉清出頭,黃婉清卻避禍,這就有點讓人意外了。
“所以我才說一定要有公安同志在場我才能交出手里的信。”黃婉清再次強調自己的話語,她今天原本就打算報公安的。
因為她相信自己手里這封信里的內容絕對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