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人下去。”
袁向陽思考了好一會才說出這句話,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跟在場的所有軍人就已經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軍令如山,就是用人命來填,他們也必須完成任務。
“袁向陽同志,不行,不能讓你們冒這樣的危險。”方魯直接反對。
誰也不知道水潭到底有多深,需要耗費多少時間才能完成任務,如果需要一晚上,那么為了這批黃金的回歸付出的生命代價也太大。
大到他不僅承受不起,還良心不安。
“局長,案件本來就是我們破獲的,xxx師部的同志只是來協助我們,我們不能讓師部的人犧牲,他們辛苦保衛邊境線,不能讓他們在這種事上白白犧牲,我們下去取黃金。”在場所有公安向方魯表態。
起獲黃金原本就是他們的任務,他們怎么能讓師部的人去犧牲,這不公平。
“團長,作為軍人,保家衛國本就是我們的職責,雖然我們是協助公安同志來起獲黃金,但我們一樣有責任與義務,我們不能讓公安同志犯險,作為軍人,我們請命下潭起獲黃金。”
連長帶著一排的戰士護送炸藥回了縣城,二排留守團結村,跟隨袁向陽來此的是三排的戰士,此時三排所有的戰士在排長的帶領下向袁向陽請命。
戰場上,不管是軍人還是公安都會選擇舍己為人。
袁向陽看向方魯,方魯也回看著袁向陽。
兩人的眼里都有不容更改的堅定,都希望把活下來的希望留給對方。
“方魯同志,按照戰時紀律,此時情況特殊,可以適用戰時紀律,所以你們應該聽我的,我是軍人,xxx師部的軍人。”袁向陽對方魯寸步不讓。
方魯原本就出身軍人,當了多年公安的氣勢并沒用減少,反而在袁向陽的話語中氣勢暴漲,“袁同志,現在可不是戰時情況,我不同意你的決定,起獲黃金是我們公安的責任,怎么能讓你們反客為主,這一行你們只有協助的權利,沒有做主的權利。”
“方魯同志,你必須聽我的。”
袁向陽不同意。
如果是不了解內情的人還以為這兩方人員如此劍拔弩張是在爭奪功績,唯有親自見證雙方為什么爭執的人才知道,這是彼此把生的希望留給對方。
“哇”
現場突然響起了大哭聲,是趙真。
趙真這孩子是第一次見到那么多人真著搶著去送死,親眼見到對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他再也控制不住鼻子的酸澀大哭起來。
趙真的哭聲驚住了所有人。
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
趙正業伸出手摸了摸眼角的淚水,他活了這大把年紀原本早就看淡生死,但看到人人都爭搶著去送死的軍人與公安,老人家也淚崩了。
老人家看著眼前一張張年輕而義無反顧的鮮活面孔,他最終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把大哭的趙真抱在懷里背轉過身,不忍再多看一眼。
楚楚也滿眼含淚地看著秦清曼。
他不想有人死,但他無能為力,只能看著秦清曼,他希望秦清曼能想辦法幫幫大家,不然說不定以后就再也看不到袁向陽了。
袁向陽來秦家吃過很多次飯,跟楚楚熟悉,還經常叫人捎玩具給他玩,他早就把袁向陽當作親哥哥看待。
楚楚只要一想到袁向陽會死,現場很多人會死,他眼里的淚水就再也控制不住。
嘴一撇,就打算哭出聲。
“不許哭”
秦清曼伸手捏住楚楚的嘴,視線掃過眾人,無奈道“你們怎么不多問我一句,不是說我全權指揮嗎,怎么還突然奪了我的權”
她這話前半句是真實,后半句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