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家與加茂家沖突的最前線。
加茂家的咒術師們只有零星幾個還在頑抗,包括加茂家家主在內,加茂家的有生力量幾乎都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或是昏迷,或是被捆縛。
戰局十分明朗,看起來是五條家贏得了最終的勝利。
但五條家并沒有任何獲勝的喜悅,包括五條家大長老在內,此時他們結成一個近似半圓的包圍圈,將一個黑發的男人圍困在最中央。
被五條家團團包圍的黑發男子正是禪院甚爾。
甚爾臉上毫無懼色,他扛著一個不斷掙扎蠕動的一人高的麻袋,戲謔地打量著自己面前如臨大敵的眾人。
“我說,你們五條可真不地道啊。剛才我們還在并肩作戰來著,怎么現在都把咒具對準了我呢”
五條家大長老沉聲問“你想把加茂家家主帶到哪里去”
甚爾裝傻“什么什么加茂家家主”
五條家大長老感覺到自己的血在往腦袋上涌“就是你肩膀上扛著的那個你當著我的面把他的腿打斷了,然后用麻袋裝了進去我不瞎”
甚爾敷衍地哼哼了兩句“嘖,竟然被你看到了,我本來以為你老眼昏花能就這么忽略了,畢竟你們五條家的白毛小六眼天天戴個墨鏡像個盲人,說不定眼瞎是你們五條家遺傳呢”
這種同時侮辱了五條家和五條悟的言論當然讓已經包圍了甚爾的五條家咒術師們暴怒,但眼高于頂的五條家咒術師們卻沒有任何一人貿然出手,即便對面的這個男人同時集齊了“禪院”、“無咒力”、“盤星教”等五條家的仇恨標簽,他們牢牢地站在原地,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并非是五條家紀律嚴明,而是在剛才的戰斗之中,所以人都親眼目睹了眼前這個名為禪院甚爾的男人具有多么恐怖的力量。
沒有術式,也沒有咒力,所依靠的只有自己一人,在集結了最為精英的五條與加茂的戰場之上,禪院甚爾沖出了一條無比血腥的路。
在他的手上,加茂家的咒術師就像是剛開始學會走路的稚齡孩童一樣脆弱。在禪院甚爾眼中,這些地位尊崇、實力頂尖的咒術師們只是數量略多的蟲豸而已,他甚至從未有陷入苦戰的時刻,即便是十數人的集中突破圍攻,甚爾也只是不耐煩地多花了幾秒將那些企圖聲東擊西的咒術師們的腿打斷。
無論是塞滿了無權無勢的底層咒術師的盤星教,還是被禪院家除名的禪院甚爾,五條家族的咒術師們對此類存在只有輕視。但在今日,這些天之驕子從靈魂深處感受到了純粹的力量所帶來的戰栗。
他們看向輕松立于包圍圈正中的禪院甚爾,就像是在看一個從地獄深處鉆出來的惡魔。
咒術界怎么會有這樣的怪物存在
他們加在一起或許都無法和禪院甚爾相抗。五條家最后的依仗,“六眼”五條悟能否和這個怪物一戰
五條家大長老并沒有被甚爾的挑釁激怒。他死死盯住甚爾,一字一頓地說
“把加茂家家主放下,禪院甚爾。”
“別這么冷酷嘛,老頭。我這可是打算把他帶回加茂家,讓他和他的家人們團聚。”甚爾笑著顛了顛麻袋,“再說了,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尊重一下當事人的意見。我聽聽,嗯,嗯我聽見了,他說他也想回去”
五條家大長老“那是你按到他的傷口了他在慘叫”
“是嗎或許吧。”甚爾毫不在意,“好了,勞駕各位五條家的老爺們讓讓,讓我出去。”
五條家沒有人動。
甚爾對此毫不意外。他平心靜氣地注視著以五條家大長老為首的咒術師們,一時間,可怕的寂靜在如此的僵持之境下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