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上,也聚集了一批人。
昨天參與賭局的人們等著揭曉結果,然后木若呆雞地發現回程的船上多了一個男人,其著裝不同尋常,一看就是用舊衣服拼湊改制的。
珀爾來到港口,就聽到或善意或惡意、形形色色的言論此起彼伏。
“上帝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我還會看到一個滿臉胡子、頭發長到打結的人。怎么是個小白臉”
“誰說荒島求生就一定會是野人魯濱遜島上的建筑被燒了,但總有剩余殘跡。剪刀、碎布、破損的鞋子等等,是能夠廢物利用,把自己打扮得干干凈凈。”
“我又相信童話故事了。海妖塞壬用歌聲蠱惑來往船只,真相很可能貪戀男色要抓人下海。
你們看,這個小白臉絕對能排在海妖獵男榜的首位。這小子在海難里破產也沒關系,我敢打賭歐洲有不少富婆會愿意高價養他做情夫。”
“得了吧,老鮑勃,聽聽你酸檸檬的語氣。你就是泄憤因為昨天的賭局輸得很慘,你賭的是登島小隊重傷歸來。”
珀爾毫不在乎議論聲,閑庭信步般穿過人群,觀察著來到這個世界后所見的第一個城市。
智利擊敗了西班牙殖民軍,在十多年前取得了獨立。
瓦爾帕萊索城不免留下了西班牙風格建筑,八卦聊天的當地居民也是操著一口西班牙語。
格蘭特船長想出言勸慰,看到珀爾安之若素的模樣舊放心了。加快腳步帶人上尼亞號,把人給安置到單人客艙。
單人客艙不大,陳設也很簡單。
板床、小木桌、衣架與馬桶等基礎物品。整體環境與奢華無關,卻正是這個時代的常態。
如今尚無豪華游輪一說。
哪怕已有少量汽船被制作出來,但大海多數船只都是依靠風帆之力的桅船,遠洋航行的生活總體談不上舒適。
“這是你的房間,一會我叫船員把衣服送來。”
格蘭特船長說,“夜晚八點,海浪酒吧派對見。”
珀爾“有勞了。”
登島小隊中的商人們出資,為示好珀爾蘭茨在海浪酒吧舉辦派對。慶祝這位幸運兒終于離開荒島,歡迎尼亞號所有乘客光臨。
羅切斯特聽到消息,非常肯定對此沒有興趣,但雙腿按時按點把他帶到了酒吧內。
做人難免有一絲好奇,想親眼見識傳聞的真假。
他的臉還有點痛。
昨夜,瞧著眾人開賭,他堅持認為魯濱遜漂流記不可能復刻。萬萬沒想到荒島上居然再次出現海難幸存者。
不過,對自己的知識與智力依舊有足夠信心。昨天判斷失誤,但他有能百分百肯定的事,比如未婚妻伯莎不可能以相似方式活著在此出現。
伯莎在巴拿馬墜海,怎么可能被洋流推著橫跨赤道,且活著沖上南美洲的沙灘。
如果這種事都能發生,那么牢不可破的伊夫堡監獄就會有人越獄,用尸體制造活人的瘋狂實驗可以實現,甚至連恐龍也會尚存于地球的某個角落。
他敢與隨便哪個人打這個賭,誰又敢來
想到此處,就聽酒吧門口一陣歡呼聲,人們叫喊著“蘭茨先生”。
羅切斯特看了過去,看到一位戴著金邊眼鏡的年輕男人出現了,彬彬有禮,氣度不凡。
珀爾環視一圈,根據所聽說的消息,立刻辨識出原身素未謀面的未婚夫。抬了抬手中酒杯,向他禮貌微笑,頷首致意。
標準微笑之下,卻是穿透靈魂的冷漠審視。羅切斯特來得正好,正要會一會他,試探出他對被延長婚約的真實態度。
羅切斯特身體一僵。
他對上珀爾蘭茨的目光,不知怎么就心里咯噔一下,而給對方搭上一個標簽斯文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