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偷窺者來說,這顯然是好事,能看清院內情況。
諸如有多少守衛、什么時候換崗,能據此確定爬欄桿入內的時間。
愛德蒙觀察仔細,不只是通過圍欄,也結合了上次去探病黑澤時留意到的院內布局。
小院共有十七個守衛,羅伯特是首領。基本五人一組,每天三班崗。
早上六點至七點,這時守衛們的精神狀態最差。被換下去的人熬了一夜,而接班的人起了大早。
“先確定假伍恩離開后輪崗班次與時間是否發生變化。如果不變,我們在兩天后的清晨六點動手。”
愛德蒙拿出了畫好的草圖,上面不只有爬墻位置,還有整個小院的線路圖。
“黑澤的房間沒有窗簾,站在窗口幾乎能看清屋內一切景象。當時假伍恩對外宣稱,這樣能在黑澤發狂自殘時及時救援,但現在看來就是為更好監視。
窗戶外有圍欄,只能從正門進入。入內后,床底是監測的視覺死角。十二月,清晨六點天色仍然黑著,七點半之后才出太陽,我們必須在天亮前離開。
等到了小院,我進屋,你躲在樹叢里。如果外部情況有變,你立刻制造混亂,給我一個信號撤退。”
愛德蒙問“烏多夫神父,您還有什么補充嗎”
珀爾瞧著地圖,時間點與逃生路線已經詳細安排好,就連守衛的大致站位也清晰標出。
她基本沒有補充,只剩一個問題。“為什么是您入內詢問別忘了,黑澤選擇了把紙團扔給我。”
愛德蒙斜了一眼胖神父的肚子。
“我記得清楚,黑澤睡的床不寬也不高。您真的能順利躲在床底不怕露餡不怕卡住”
珀爾嘴角僵住,精準性回擊報復來得好快。
前幾天還是她以胖神父的身材優勢,取得了前往馬賽的登報權,今天就優勢盡失。
她無奈同意,“好,我留守在外。請您問得詳細些,但也別逗留太長時間。”
12月30日,清晨六點。
伍恩宅的走廊上腳步聲不停,又是到了一天換崗的時候。
年底了,守衛們的精神狀態都有些疲憊。
雖然工資給得多,但是全年無休很難熬。圣誕與元旦也別想多歇幾小時,雇主離開羅馬城更讓他們加強看守。
誰也不敢說看守放松一些也行。
黑澤先生的精神不穩定。正如雇主伍恩所說,他的父親連兒子也認不出了,有時連自己是誰也不記得,時而有暴力行為,是被惡靈纏身。
三年前,有一隊守衛掉以輕心,被黑澤突然發狂奪刀。
黑澤一通胡亂砍殺,連對他很好的兒子也不放過。
伍恩為了不讓父親受傷,在制伏黑澤時不惜以身受重傷為代價,讓所有侍衛都吸取了教訓。
即便如此,侍衛們做不到每時每刻全神戒備地看守。
冬天清晨天色尚黑,路上也沒有燈,有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靈活地翻過了鐵柵欄。
遮遮掩掩,東躲西藏,前往了囚禁黑澤的那棟樓。
門口有一個守衛。
珀爾制造出窸窸窣窣聲響,聲東擊西引導侍衛去樹叢檢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