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院門一關,當她唱戲。
反正她言盡于此。
大伙兒愿意聽就聽,不愿意聽她也沒法強按他們的頭。
和李大娘一樣,覺得徐茵沒安好心的人不少,私底下嘀嘀咕咕
“她家沒地,恐怕是在妒忌咱們有地的人家,巴不得咱們收成不好呢”
“怎么會有這么惡毒的人呀”
“難怪她哥嫂不要彩禮也要把她嫁掉,換做是我小姑子,我也受不了。”
“可憐大郎”
這話盡管背著徐茵,但沒有背著各家孩子。
于是,這些孩子玩的時候,就嘲笑起二郎、三妹“你們大嫂是個惡毒女人她是來霍霍你們家的。你們兩個傻子,遲早被她霍霍死”
二郎“呸”地朝說話人吐口水“你才傻子我大嫂是好人”
“對大嫂對我們可好了”三妹摸摸自己的小揪揪,又低頭看看繡著翠竹的袖口,用力點點頭,“對大嫂最好了”
被吐口水的孩子豈肯罷休,撲到二郎身上,兩人扭作一團。
二郎年紀小、力氣也不大,很快被大孩子騎在地上打。
徐茵聽隔壁鄰居說二郎被欺負,匆匆趕來,拉開那孩子。
“不許打架有話好好說”
“毒婦呸”
那孩子沖她扮了個鬼臉,帶著其他人跑了。
三妹嚇哭了,蹲在二郎旁邊更咽道“大嫂,二哥臉破了,嗚嗚”
二郎的臉頰被那孩子撓破了。
不過他沒哭,還齜了齜牙說“我咬了他一口,沒虧”
徐茵帶他倆回家,先拿干凈手巾給他擦干凈臉,然后給他消毒。
“大嫂,這是酒嗎”二郎聞到酒精味,好奇地問,“咱家還有酒啊”
“嗯,大嫂的陪嫁。”
原身來的時候,提了個包裹,其實就兩套換洗,但反正天知地知以外,只有她自己知道包裹里有什么。
倆孩子年紀小,壓根沒懷疑。
“好香啊我爹最愛喝酒了”二郎吸吸鼻子,拼命聞酒精的獨特香氣。
徐茵看著他的表情不禁好笑,連給他消毒都不覺得刺疼,這孩子怕是餓傻了。
“今晚嫂子給你們煮雞蛋面,想不想吃”
“想”
“咱家有面嗎”
“有,嫂子跟人換的,但不許說出去。”
“知道。”
經此一事,第一次獨立養崽子的徐茵,覺得更得搬家了。
孟母三遷是有道理的。
欲讓孩子成才,生活環境占一半。
她雖沒有想要培養個狀元郎出來的雄心壯志,但也不希望倆崽子的童年在一天到晚跟人打架中度過。
加上災荒臨近,既然沒辦法改變現狀,那就逃出去,以爭取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