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大惑不解,竟然有人害怕和人接觸怕黑怕鬼怕打雷都可以理解,可害怕和自己一樣活生生的人
他想不明白,最后試著代入到自己身上剛確診那段時間,他有時的確不想面對探病的人。可還遠遠達不到害怕的程度。
他追溯著記憶。對了
小學某次網球比賽,他被對手碾壓,得分一路掛零。當時他嚇壞了,嚇得整張臉僵硬發麻。
然而不知為何,對面竟然開始頻頻失誤,還虛張聲勢地朝他放狠話。
幸村冷靜下來,他發現對方竟然更加害怕害怕沒有顯露出任何情緒的自己。
多脆弱的人啊。不過沒在碾壓對象身上看到畏懼罷了,這都能讓他膽戰心驚么
弱小又可悲,他怎么可能輸給這種家伙
信心暴漲的幸村轉眼間逆轉形勢,之后一分不失地打敗了實力遠遠強于他的高年生對手。
在場很多人都說在他背后看到了神明,自此他被稱作“神之子”。
這次奇跡讓他發現,他好像天生就身處更高處,俯視著任何敢于或者企圖站在他對面的人。這些人就像軟泥做的一樣,可以輕松拿捏成任何形狀。
漸漸的,他開始懂得如何讓對手陷入諸如驚慌、焦慮、恐懼、這些情緒中,懂得如何讓對方絕望。
就像在調色板上調和色彩,游刃有余地繪制出對方慘敗的景象。越來越多的人在與他比賽的過程中出現了五感消失的現象。
幸村將這當做獨屬于他的網球技術深入鉆研,并以yis,即易普癥的英文縮寫命名。
球場上的心得融入了他整個認知系統。日常生活中,不論他再溫和有禮,除了家人以外,周圍的人都對他懷著不同程度的敬畏。
走在路上,就連猛犬見了他都耷拉出飛機耳。
畢竟每個人都有畏避強者的生物本能。
面對他人,幸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而和人臉對臉說句話都害怕的明野,就更在他理解范圍之外了。
幸村一邊食指戳著明野額頭,手腕微微轉動,明野的腦袋也隨著他的動作搖來晃去。
她好笑地說:“你在干嘛啦”
“真想看看你在想什么啊。”
他想要觸碰她的思想,去感知它的溫度和觸感,想細細翻看每一個細節。
“看不到的啦,真是的”
不知幸村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眸一亮。“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對我是怎么想的”
他語態里滿是期待的意味,明野認真思索片刻,“溫和又親切,沉穩得像個大人一樣吧”
“和其他人比起來,我難道不該更可怕嗎”
“哈啊”明野莫名其妙地望著他,“你哪里可怕了”
“”
已知條件幸村讓所有人害怕,明野害怕所有人
假定推論明野應該更加害怕他
客觀事實明野唯獨不怕他
得出結論從一開始,他對于明野來說就是特別的。就和她對他一樣。
“太好啦,嘿嘿”
明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