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幸村笑眼彎彎,取下外套遞給她。
明野在最可疑的雙肩一帶翻找起來,竟然什么也沒有。
沒有暗扣、沒有粘扣帶,也沒有磁鐵,甚至連縫線的針眼也沒有。只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外套。
她簡直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是怎么做到的”
“憑氣勢。”幸村回答得一本正經。
“憑這種東西就能穩住外套的話,那我也可以。”
明野將他的外套往身上一披,都還沒開始走動,滑落1。
她不信邪,端著肩膀再披,滑落2。
“氣勢的量還不足嗎那么”
幸村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她太可愛了,雖然努力擠出一副嚴肅的表情瞪過來,看起來卻只像在撒嬌,讓他很想欺負她一下再好好疼愛。
芥子色外套穿在他身上正合適,披在她身上卻像裙子。她現在就像個非要試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樣,有一種對她毫無辦法的感覺。
不出意外,滑落3。
明野大受打擊,“我原來這么沒氣勢啊。”
“氣勢的話已經足夠,可惜肩膀太小不,應該怪這件外套太寬了。真可憐啊,沒辦法留在彩的肩上。”
“原來如此,是肩膀啊”明野嚷起來,“一定是你在肩膀上做出了什么機關,所以才像衣鉤子一樣掛得穩穩的。”
她鬧著要捏他的肩膀,幸村只顧著笑,躲也不躲,甚至微微俯身讓她捏。
他們像以往無數次擁抱一般,面對面靠近彼此。她潔白無暇的面容近在眼前,身上的獨有的清甜氣息繚繞在鼻尖,雖然已經無數次經歷過這樣的情形,幸村還是為她恍惚起來。
當她柔若無骨的小手開始在他兩邊肩膀摸索,他竟然泄露出了一聲奇怪的低吟。
“唔”
透過單薄的衣料,可以感覺到她掌心的柔軟,手指的細嫩。像是有生命的花芯,在他鎖骨、肩胛到肩頭這一帶攀援游移。時不時以可憐可愛的力道捏捏,像是闖入異世界的小精靈,執拗地尋找著未知的寶藏。
她的手碰到哪里哪里就開始融化,酥麻的感覺飛快往脊柱集中,連帶著腦髓一帶涌出歡愉而滾燙的熔漿。
幸村突然一把抱住摸得正開心的明野。明野只當他像往常一樣和她嬉鬧,由他抱著手上繼續摸。
兩人的胸口緊貼在一起,他不能確定這樣是不是讓自己更難受了。
打個比方,如果這里不是時而有車經過的公路邊,如果他們現在在學校的天臺、無人的美術室,或者其中任何一個人的房間他不能確定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
“好啦。”幸村不舍地放開她,一邊一只捉住她手腕。“不能再摸了。”
明野像個感到好奇的小狗狗一樣,專注地偏著腦袋打量幸村。
升入高中以來,他的面孔越顯英氣。鳶紫色的眼眸溫柔得仿佛融化開來,正懷著苦惱的柔情
望著她。好像她做了什么讓他即為難又開心的傻事。
“不要我偏摸。”
明野耍賴地將臉頰埋進他胸口,鬧著要去抓他肩膀。
他和平時不太一樣,她都這樣撒嬌了,竟然沒有由著她開心,仍然抓著她不放。
“不行就是不行。不如說已經不能再摸了。”
明野持續耍賴。“嗯嗯嗯嗯嗯”
他的聲音本來有些著慌,又不知怎的冷靜下來。
“再摸的話我就要報復你了哦。”
“怎樣報復”
“報復在你會害羞的地方。”幸村輕聲問“這樣也可以嗎”
一時間,兩人耳邊只聽到海風翻卷浪花聲音。
明野傻呆呆地瞪直了眼睛,突然就面紅過頸。
她老老實實從他懷里退出來。保持著面朝他埋頭的姿勢飛速后退,然后嗖地轉身,跨著大步走了起來。
幸村含笑看著她逃命一般的背影,整理好有些凌亂的衣服,重新挎好球袋,輕輕松松跟了上去。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明野的臉滾燙得冒出蒸汽,根本不敢看向他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