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為自己最安全的時候被判死刑這世上還存在比這更難受的事嗎
至少對于現在的切原和朝倉來說,不存在。
救星變災星,救命變催命
大概十五分鐘前,解開誤會的兩人抱作一團又哭又笑。等回過神,才發現自家部長的花圃都給他揚了。
切原現在是初中部網球社部長,但他一直改不了口叫他前輩,或許也是他潛意識的不愿改口。
他臉上血色盡失,向來囂張的臉孔上第一次浮現出恐懼的表情。
“我完了。”
正好這時,那位“神之子”幸村前輩從中庭經過。
他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花圃,最后將平靜的目光壓在切原頭上。“赤也,你能給我說明一下這是什么情況嗎”
朝倉在那張冷沉的面孔上看不出喜怒。正因為無法預料他會做出什么,和自家男友那張正被拖上斷頭臺的臉一對比,顯得比什么表情都恐怖。
都還沒和這個人對上目光,朝倉就有種腳下地面正在塌陷的感覺。
切原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他提起最后一點力氣,在朝倉耳邊說“快去把部長的女朋友找來她也在一年a班。”
“前輩的女朋友是誰”
“她是存檔點安全屋物理學圣劍”
同樣沒少玩游戲的朝倉秒懂,起身就跑。跑到半路才發現不對勁。
“切原你個笨蛋我是想問前輩女友叫什么名字,你給我說她的屬性是有個鬼用啦”
好不容易給他把人找來那啥,切原你好像死得更快了也更慘了
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冷氣壓中,切原咕咚一聲倒地。
“赤也,你應該好好反省。雖然你現在已經聽不到我在說話了。”
朝倉“切原”
幸村又轉向她,朝倉下意識端正坐好。
他臉上浮現出頭疼的微笑,“讓你看到自家部員難堪的一面,真是慚愧。”
“是我明白了今天的事我不會亂說的”
朝倉有些呆滯。明明幸村神情溫和語態友好,她為什么會下意識作出被威脅的反應呢
“謝謝你。”說罷幸村轉身,在他女友面前蹲下,托著她的臉頰為她擦拭眼淚。“好啦彩醬不哭。”
他現在的語調和先前那種因為涵養,以及溫和的性格帶來的溫柔截然不同。像是呵哄哭泣的孩子的長輩,同時又帶著戀人之間獨有的親昵。
幸村“其實我之前就想著摘一部分給你做書簽來著。月季花的香味好聞不刺鼻,做干花書簽最適合了。”
明野收住淚水,哭得泛紅的眼睛看了一眼滿地殘花,神傷的神情讓同樣身為女孩子的朝倉都感到心痛得不行。
媽媽我面對面看到了傳說中的破碎感美少女
幸村繼續哄,“而且我之前有聽說月季花瓣可以做甜點,一直好想嘗嘗看,彩醬可以做給我吃嗎”
“沒做過,但我試試。”她的鼻音悶悶的,像是正在融化的糖果。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哭過還是無意識地對幸村撒嬌。
幸村孩子氣地笑了起來,“真期待啊,好想快點吃到。”
朝倉默默抓住毫無反應的切原的雙腳,由他保持著面朝下的姿勢拖到一邊。
這兩位前輩明明沒做什么特別的事,可她只是看著他們面對面說話的樣子都不由得臉紅。
明野發現其中幾株莖葉還算完好,“精市你看這些還能不能
種回去”
幸村考量片刻,“不能保證肯定成活,但我們可以試一試。”
他走近,喊醒了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