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開學之前,除了面對外校生的入學考試和面對本校初中部的升學考試之外,還有個分班考試。它將按照成績順位,為通過之前兩種考試的學生劃分班級。
成績優異的柳、柳生、真田,加上除了入院那段時間以外就沒掉出過年級前五的幸村都被分在了a班。
明野默默觀察。不區分男生和女生的話,這幾個人在班上的受歡迎程度排序是柳柳生,這中間隔著一個斷層,然后是真田幸村。
柳的課堂筆記是班上最搶手的東西,課間幾乎總能看到捧著書向他求問的同學。不論是誰不論問他什么,都能得到溫和細致的講解。
柳生在課堂上舉手發問的次數比全班學生加起來都多。絕大多數情況下,他問的都是老師沒能講解清楚的地方。其他學生還來不及舉手就被他搶先,足以看出他思維敏捷。
和不會拒絕別人求助的柳相比,柳生時常主動幫忙。但也僅限于此,他的有禮有節之中帶著一種“君子之交”的疏離感。
真田對于看不順眼的事會當場斥責。加上個性端肅,身材高大,面對他就像面對一個古板嚴厲的長輩。除了網球社的熟人以外,沒人會主動和他說話。
如果說大家對真田是害怕,對幸村就是敬畏了。
即便他像柳一樣溫和有禮,也不像柳生一樣釋放出疏離感,一般的同學在他面前神情和說話的聲音就是不一樣。
對此明野百思不得其解。
“啊,說起來今早有音樂課來著”
早上第二節課課間,不知道誰說了這么一句。原本嘈雜的教室安靜了一瞬,然后大家又各忙各的。
“精市。”明野用筆頭戳戳幸村后背,“音樂課怎么了嗎”
正好這時真田從兩人旁邊的走道經過,幸村問“真田,你能解釋一下大家為什么不想上音樂課嗎”
真田哼了一聲,“一群松懈的家伙。不管什么課程都應當認真對待。”
幸村向明野笑嘆,“他這么說。”
明野
“到了音樂課你就知道了。就算我現在向你解釋,聽起來也夸張得難以置信吧。”他從包里翻找出兩粒橙黃的耳塞,放在明野手心。
“我為你準備了這個,上音樂課會用到。”
明野的問號更多了。
不是,戴耳塞上音樂課是立海大的傳統嗎
下午,去音樂教室的途中,明野發現除了真田以外的人竟然都戴上了耳塞。
而音樂教師在看到真田走進教室的那瞬間,原本帶著微笑的表情立刻就垮了。
明野大致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提前猜到了,她還是深受震撼。
僅憑一人之力,真田壓過了全班近四十人的聲音。每當他放開歌喉,吊燈顫抖窗玻璃振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地震。
即便戴著耳塞,真田那堪稱音波沖擊的歌喉仍苦苦折磨著所有人的耳膜。
真田本人沒有意識到這有什么問題。他在音樂的海洋里縱情暢游,在歌唱的天空下盡情舒展激情的羽翼。
陶醉極了。
他并沒有走調到離譜的地步,只是聲音實在太大。他在歌聲中注入200的感情,從頭到尾用盡全力地怒吼。愣是將一首悲哀婉轉的小調唱出了千軍萬馬兵臨城下的壯闊氣勢。
在一眾苦不堪言的神情中,只有幸村還笑得出來。他牽起明野的手,在她手心一個字一個字地寫
有真田的音樂課算是立海大的名產呢
一節課上下來,不論教師還是學生都很虛脫。幸村牽著旋轉蚊香眼的明野走出教室,一道立在教室門外的身影讓她眼前
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