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是個農家院里的倉房,把窗戶卸了,能看到里面擺放的瓶瓶罐罐、針頭線腦的。
擺放的不太講究,看起來有些凌亂。也沒個招牌,反正村里知道有這么個鋪子就行了。
有人過來跟張二妮打招呼,聽說楚清就是學堂的廚娘時,圍上來好幾個婦女,與五棵樹村不一樣,李村的這些人倒是熱情得很,因為他們的孩子在學堂都吃飽了。
李村的幾個孩子都在蒙班。年齡小,飯量也不大,孩子們也懂事,這兩天也都是放學就把省下得飯菜給家里人吃。
楚清的平均分配原則讓李村的孩子最為受惠,所以大家都紛紛邀請她去家里做客。
連雜貨鋪的老板娘李村長的老妻,都抓了楚清的手夾在腋下,讓楚清隨她回家坐坐。
這些人還爭相夸贊了小寶,這個摸摸小寶的腦袋,那個捏捏小寶的臉。
小寶的小臉很快就被捏得發紅。楚清感覺小寶頭旋處的那撮呆毛好像立得更高了。
婉拒了大伙的好意,楚清背著小寶往回走。
小寶坐在筐里不聲不響的整理剛才買的東西。都快把他蓋住了。脖子上還套著一掛贈送的棉線。
張二妮一直跟著,兩個人邊走邊聊天,楚清對這幾個村子了解的更多了一些。
三個村子離得近,相互嫁娶,張二妮就是張村的。
三個村中李村最窮,張村是最富的。
張村富是因為他們村長的弟弟有門路去東倫走商,也會隨著東倫的商人跟沃斯的商人做點小買賣。
張村長的弟弟每次在村里集資去購買些調料、炊具什么的販到東倫,賺了錢再按照各家出資的比例分給各家。
基本上做的是無本的買賣。自己賺了大頭,各家也能賺點小錢,所以張村是三個村里最富的。
張二妮家沒有參與這種買賣,原因是她的弟弟不讓。
“我弟說,咱們家不能摻和這事兒。兩國正在交戰呢,朝廷都禁止與東倫和沃斯通商了,他們還把炊具這些鐵制品販賣過去,聽說還有些農具,這都是可以熔掉了打造兵器的呢。這不是等于是給敵人輸送武器嘛,被抓到了是要殺頭的。”
“我弟還說,讓我老老實實在家務農,別惦記娘家,他會想辦法養活家的。”張二妮又解釋了下
“我家就我和我弟還有我小妹3個孩子,我爹娘身體都不好,我娘生小妹事身子虧得厲害了,現在都快下不了地了。我曾經有個姐姐的,但是8歲上得病沒了。我弟也是自小體弱,大了才好些。”
“我小妹又太小,跟我家秋生差不多大,還不頂事兒呢,可也到了說親的年紀。我弟自己都26了,還沒成家。我就想貼補下娘家,可也拿不出銀錢,就想著多給娘家干些活分擔分擔。”
“可我弟腦子靈,會算賬,他在城里給幾個店鋪打短工,專門給人核賬,就是每隔幾日幫人家核對一次賬目,也能賺些銀子。”
噢,原來是個兼職出納,這活不錯,不用坐班,時間相對自由,比當長工的工錢還多些。
“這樣也不錯。”楚清贊同道。
“是呀,不然就他的小身子板,干地里的活比我也強不到哪兒去。還好我家地少。男丁就我爹和他了,征兵也不會征他。”張二妮也笑了。
“對了,我弟明天開始給你廚房送菜呢。”張二妮突然想起來。
“嗯”楚清不解。
“就是我弟接了送菜的活計,也不要工錢,就是幫忙的。不然每天這個給你送菜,那個找你送油,走馬燈似的打擾學堂不像個樣子,所以村長們就專門派我弟,從各家收齊了東西,由他挑去送你那兒,而且他還能算明白賬,也會寫收條。”張二妮有些自豪,弟弟能干嘛。
“嗯,這樣好。”楚清點頭。這一早上不同的人送菜也確實麻煩。
兩人回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