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于周圍的目光,無論是陳六合還是沈清舞,這兩個堪稱妖怪級別的人都壓根不會在乎。
坐穩了。陳六合打了聲招呼,雙手一用力,就把沈清舞連帶著至少有幾十斤的輪椅給抬了起來,輕松自如的把輪椅和沈清舞放在了三輪車斗內。
上車、松剎、蹬踏板,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可任你動作再瀟灑,也改變不了屁股下蹬著一輛三輪車的事實,惹來的只會是鄙夷目光。
今天你們學校那個張教授給我打電話了,氣得那叫一個慘,聽說你在課堂上跟他辯論厚黑學把他辯得啞口無言陳六合笑嘻嘻的說道他破口大罵你在詭辯。
說是這么說,但陳六合這個挨千刀的人,語氣中怎么聽怎么堆滿了自豪。
他滿嘴謬論。沈清舞平淡的說道,她骨子里永遠都是那么驕傲辯論一事只有勝負,沒有詭正。頓了頓,她道不過那小老頭倒也可愛,都學會告狀了。
陳六合玩世不恭的笑道我看他是倒霉,就咱兩,誰是誰的監護人還不知道呢,還跟我告狀,給他一個大嘴巴。
陳六合蹬著破三輪,帶著沈清舞,沿途欣賞著杭城的唯美風景,兩人都習慣了這種方式,陳六合很滿足,沈清舞很享受。
清舞,讓你這個兩年前以全國第一考進京華大學的大才女轉到杭城大學,委屈你了。忽然,陳六合輕聲說道。
沈清舞神色恬靜,一雙無比透亮干凈的眸子看著四周那逐漸華燈初上的繁華景象,她輕聲道只要哥不覺的委屈,清舞就不委屈,哥能回來,這就是對清舞最大的恩賜了,活著,比什么都強。
氣氛忽然沉默下來,半響后,陳六合才呼出一口氣,道放心,哥答應過爺爺,三年不入京。
三年后呢沈清舞問道,沒人知道,她問出這四個字需要多大的勇氣。
陳六合笑了笑,沒有回話,只是奮力的蹬著三輪。
哥,你還是無法釋懷,對嗎沈清舞的語氣有些顫顛。
釋懷陳六合笑得無比燦爛沈家滿門皆英烈,可又得到了什么一年前爺爺郁郁而終,七年前你父親戰死沙場,五年前你大伯與你小叔也為國捐軀。
陳六合的聲音很平淡,他道老沈家現在就剩下你這一條血脈,在我入獄后,你又落到了什么下場你的雙腿當真是你說的疾病所致哥不傻
我雖然不姓沈,只是爺爺撿來的孤兒,但沈家的債,我來討,沈家的人,還沒死絕陳六合的聲音中聽不出悲喜。
哥,他們都說你三年不入京,入京殺三人。沈清舞伸出白皙手臂,輕輕環抱住陳六合堅實的腰桿。
三人呵呵,不知道夠不夠。陳六合淡然一笑那些人欠我們沈家的太多太多,多到拿命抵債我都嫌少了。